司琴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女生耽美 >一场花开一场花落 > 不配

不配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美的弧线,那是专属于我的抚摸,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手掌每一道纹理都在我的指尖旋转“很开心,一想到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就很开心。”

我笑着,看着他笑着。那种笑意在灯光底下绽放开来。

晚上婚礼结束后,我们在街边散步,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几十片宽大渥绿的叶子钉在枝头,几万只知了在唧唧的鸣叫,比道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更壮阔,他宽大的手掌捏着我的手指,黑色的尖头皮鞋踩过马路黑色的柏油,被昏黄的路灯拉出颀长的影子。

他跟我聊起以后的人生,说地兴高采烈,他的手掌捏着我的手指,一次一次的把自己的体温附着在我的皮肤上,像许多的蚂蚁爬过我的心脏,瘙痒不定。

原来我们的生活真的需要计划,如果是莫娜呢?她会不会一开始就能给他那样的生活。

远处欢声笑语,那些年轻的女子拿着手机听音乐,跟着点头踢腿、手舞足蹈,她们卷了的头发在光里飞舞跳跃,像草原上奔跑的骏马撒在风里的马鬃,被烈猎猎大风卷起来、拉直了、扔在身后半米远的地方。

一个艺人手里拿着吉他对着热腾腾的充满水汽的空气唱着悠扬的赞美爱情的歌,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撑得宽大美丽,他黑色的短袖耷拉着,眼神却炯炯有神,穿过水汽、穿过人群,目光直达天际。

刘铭晟的手掌在摩挲我的手指,我听到摩挲时呲呲的声响,像知了的叫声,像梧桐叶子被风拂过的声响,他的头发在路灯里融化,化成一片光晕,模糊不清,我眨了眨眼,那片模糊又重新聚集了光,把他最原本的样子重新聚集起来。

他低头揉我额前的头发“你又瞎想什么呢?”我眨了眨眼睛,摇摇头“我们回家吧。”

我转到了急诊科,每天都神经紧张,不断有人在走廊里嚎啕大哭,人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汗液都会紧张的掉落,在地面上晕出潮湿的大坨的黑影,我看到各种各样的哭相,听到各种各样的哭声,脚底下永远都跟着了火一样的奔跑,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来关上,我才意识到每一天有这么多人临近死亡,他们在死亡和生存的边界线上挣扎,有些人挨不住就此与这个世界再见。

每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推进去,冰冷的刀子在他的身体上划来划去,割开的□□像彼岸花一样绽放,他们跳动的心脏被暴露在空气里,执着顽强的跳动,上面黄色的脂肪也被牵扯着跳动,腹腔乱七八糟的肠子依然做着蠕动的动作,医生的刀子在凌厉的割着,而人就那样静静的躺着,像死去一样,这些场景都不约而同的令我想到自己的妈妈,想到她是不是也是这样伤痕累累的被推进去。妈妈也曾经躺在这样的手术台上,被人用刀子剖割,用手掌按在胸腔上,可她的呼吸没有恢复,她死去了,心脏不再跳动,大脑也急速死亡,生命体征全无。

我负责把患者剖开的伤口缝合好,我的双手套着橡胶手套,手套上沾满鲜血,在做完手术后,我蹲在卫生间,看着橡胶手套上的鲜血,像一个个活灵活现的虫子在手套上爬,本来鲜红的颜色变暗变干,凝结在上套上,仿佛一开始就在那里,是用红色的丝线绣在上面,用多少水也冲洗不掉这红色和血腥,我看到卫生间顶端的小窗口露出一点光,照在白色的洗手池上,还有灰尘在飞舞跳跃,安静无声,却充满跳跃的嘈杂,我把手套褪掉,双手扶着洗手池的边缘,水流呼啦啦的冲到了低端的小口,旋转一圈又寂静流下去,我伸出手,水柱在指尖被分成好几道。

眼泪“吧嗒——吧嗒——”有力地掉落,掉进水里,寻找不到那一滴来自我的身体,带着我的悲伤。

我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来,我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越是想手术中的缝合场景,越觉得心脏疼痛,好像每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的都是我的妈妈,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等待着宣告死亡,是的,都在等待宣告死亡,我的眼泪不断的滴下,我没有走出去,那段伤心的时光依然在我的身体里,只是我刻意把它们藏起来,现在现实的场景使它们又重新在我的心口上绽放开来。

一回到家,就看见刘铭晟抱着笔记本工作,我找了一个毯子,裹在身上,靠着阳台的书架读一本散文,书的一侧被卷在手心里,窗户是半敞着的,透过纱窗不断有风卷着潮湿的气体进来,还有一股烧烤的味道,烧烤的味道充满了人的呼吸和木炭的烟。风扇在呼呼作响,笔记本电脑的键盘被压的啪啪作响,我靠着书架的脊背在毯子上摩擦,把毛毯毛绒绒的毛熨平了又擦乱了。我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只感觉到那半卷书压在我的脸上,书的顶端正好压着我的鼻子,传来书特有的香气,我的头发附在脸上,扫过书皮。

我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到自己在一片草原上走,草原的草很高,到了我的肩膀,我伸长了脖子看向远方,只看见在黑夜里更黑的山峦漂浮在远方,一阵风吹过,所有的草都开始唰唰地叫,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他们互相撕咬,互相叫唤,草的叶子扫过我的小腿,擦出红色的鲜血,顺着我的小腿流下来,流到了脚背上,我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子,脚踩着草茎和泥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