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困难
终于摆脱了出差的命运,未来却是一点都看不清的,她顶着王春兰的冷眼洗漱,再往床上一躺,怎么也睡不着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害怕王春兰再拿不起床这件事做文章,向南五点多就醒了,上厕所时看到额头上爆出一颗青春痘,她彻底醒透并爆发出毁灭世界的欲望。
毁灭世界第一步,先毁灭掉自己的宠物。
六点,向南提着她最爱的香菇青菜包、梅干菜肉包和咖喱牛肉包,破开林嘉乐的家门,她的设想是猛敲林嘉乐的房门,把他吓醒,然后叫他起来吃早饭。这是王春兰女士惯常的做法,向南理想的毁灭也正是同流合污。
未曾想,林嘉乐睡觉不关房门。
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大团,向南犯了难,进去好像也不太好,林嘉乐房间的灯为什么不设在外面呢?
但是来都来了。
她站在林嘉乐的房间门口,生怕看到小说里常写的生理现象,视线直视紧闭的窗帘,干干念:“林嘉乐。”
林嘉乐被叫醒了,但林嘉乐情绪很稳定。
他不仅不生起床气,还用一种听了使人心软的声线,极好脾气地询问:“不是说今天不送早饭了吗?”
愤怒的向南突然间与世界和解了。
她不仅与世界和解了,还生出了一种想和林嘉乐就地结婚的冲动。
好在她理智尚存。
向南咽了口口水,温柔回答:“这不是怕你饿吗,给你放桌上了啊。”
向南轻手轻脚地把最喜欢的包子们安置到餐桌上,离开林嘉乐的家,回家化了个妆,努力地遮盖住额头上的青春痘,换上衬衫和西装裤,出门坐地铁,到公司楼下吃了个麦当劳早餐,汉堡是猪柳蛋,咖啡是冰燕麦拿铁,薯饼上挤了整整两包番茄酱,她重复着最高规格的工作日日常,给结束审计事业的自己最后一点仪式感。
直到坐到工位上,林嘉乐的微信才姗姗来迟: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爽了,终于爽了。
向南笑眯眯地回复:对鸭,被你发现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