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葬礼
,在队伍前列,慢慢走来几个人。
冷酷的龙舌,疯癫的红蝎,更疯癫的刑者,以及发完花的胡鸠。
另一边,白蚁的高级干部也站在前列,褐发的船长,白发的小羊……就没有了。
偷眼觑的乔奇有些疑惑,白蚁的干部只剩两人了吗,她偏头冥思苦想,而白狐望着红蚁高级干部的背影,说:“我觉得龙舌也能做好这一职位,你又何必再纠结……”
“啊,”乔奇想起来了,说,“那个粉头发的人去哪儿了?”
“糖果?不知道啊,”白狐淡淡道,“白蚁这边的代号都取得太滑稽了。”
乔奇:“你的代号像是支持白蚁的。”
白狐:“噢,别再提这件事了,这几天已经有不下三十人给我开过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最后出场的是一位中年人,女人慢步走到棺材前,神色淡漠,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开口道:“万分悲痛,我们失去了一位领导者、一位勇猛的战士、一位同胞。十一年前,眼睛是第一个存活的孩子,我们扶持她成为了蚁群的‘蚁后’,不断地接纳幸存者,才有了现在的蚁群。”
“在这悲痛欲绝之时,诸位切勿忘记眼睛从未离去,她的双目就会长久地注视我们,庇护我们,指引我们。”
“唯从此眼。”
中年女人说完这段话,转向遗体,弯下身子,身后队列的人或多或少弯了腰,带起一阵衣料窸窣声。
“孩子,”女人左手捂住心口,右臂一展,指向了刑者,“请你为我们执刀吧。”
奇怪的话。乔奇望着前方,刑者一直耷拉的双肩挺直,“好。”
乖顺的声音,要不是乔奇见过刑者的屠杀现场,她也差点要被刑者的声音给哄骗了。
刑者走到棺材前,双马尾垂在肩头上,她在袖子里一掏,摸出一把刀,再久久凝视着逝者的仪容。
乔奇觉得不对劲,她低声说:“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
刀悬在上空,刀尖正对遗体。刑者趴在棺材边,乖乖道:“你不在,我都觉得无聊了,眼睛。你本来很有趣,死了,就无聊了。但他们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眼睛,嘻嘻。”
队伍尾巴的乔奇听见这段话,吸了一口气,说:“他们要让刑者取出眼睛!”她急忙看向白蚁的方向,船长和小羊的侧脸看起来那么平静,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乔奇心口被一团火烧着,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开了口——
一阵风吹过,余光中的粉色飞步迈到前方,一手抓住了刑者的手腕,“住手!”
乔奇差点尖叫了。
是糖果!
候立在旁的中年女人不悦地看着这位迟到且阻扰仪式的人,“糖果,我希望你不要被情绪左右,我们需要这双眼睛。”
“眼睛,”和女人的尾音重叠,糖果喘着气,继续道,“她根本没死,有人做了伪证。”
右侧传来一阵嗤笑声,红蝎捂着嘴,偏头看着左侧的船长和小羊,再指了指糖果,“你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拿这个来反击我们?亏我还这么期待呢。”
女人皱皱眉,说:“糖果,你失了心智。”
糖果无需辩解,她的视线越过女人的身后,弯起了嘴角,目光更加坚定了。
行列顿时凌乱了,碎语纷然,刑者看过去,定了定,转而咧嘴笑了起来。
林争渡在驾驶舱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舱门弹开,她跳下灯雪,落在地上。
防毒面罩包裹住了她大半张脸,连鬓角也没有放过,唯独留下一双眉眼和额头在外,黑色假发茂密而厚重,扎了个马尾,总让她觉得自己被提着发顶。
她走过去,一一扫视两侧的组织人员,很轻易地辨别出哪边是自己的派系,长长的队列尽头,为首的两个人掩不住激动,望着走过来的林争渡,欲言又止。
林争渡喊道:“船长,小羊。”
她再转头,对上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睛,随着系统的提示,她恍然大悟,是马上要拿到眼睛权限、手里还有流鹤的武器擒牙的龙舌,再旁边,是差点杀死林争渡、手里有十三针的红蝎,其次是用着幢罗的胡鸠。
原来长这个样子。
“博士,”林争渡无视他们的眼神,复而看着中年女人,淡声道,“这是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