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
晚膳时柳清鸢一直见得柳丞相时不时就面色凝重,不用她多猜,就知道是王爷与他说的要事引得他如此反应。
“爹,怎么看您心事重重,是不是王爷为难您了?”柳清鸢好奇心重,借着关心的名义这么问了出来。
柳丞相叹气后想说又憋了回去,似是不合适同女儿说的。
“你这孩子……”他加了块肉到柳清鸢碗里,“爹就是想着马上要忙起来,没空和你多待了,难免想念。”
话是实话,可不完全是实话。
柳清鸢凭经验觉得此事大概与国事相关,这与她现在的任务不相干,索性随着柳丞相的意。
“爹身为一朝丞相心系百姓,为当今圣上劳心劳力,鸢儿虽也想念爹爹,但还是懂的。”
柳丞相听到她这一番话,心疼起来,放了碗筷,握着她的手,道:“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女儿教育,鸢儿是真的懂事了。”
柳清鸢身子骨自小就弱,柳丞相找遍天下名医,用了多少药方都不见好转,谁想落水后竟然有所起色,这难道是上天终于开眼,垂怜她?
看着柳清鸢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柳丞相说不出的怜爱。
实际上柳清鸢内心却几乎毫无波动,她能演得轻巧得益于在现代社会的经验,况且,她是有目的的,能让柳丞相多一份对自己的疼爱,自己就多一份任性的资格。
柳清鸢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泪,小声道:“鸢儿有些失礼数了。爹如果用完膳了就让他们收拾了去吧。”
这些年来,一旁的仆人们都把柳丞相和柳清鸢的父女情看在眼里,这是毋庸置疑的,谁也不会觉得刚才的情景过于夸张。
听柳丞相发了话,仆人们把餐具撤走,柳清鸢正欲回屋,听柳丞相又叫住了自己:“鸢儿,白日里你与聿儿……”
柳清鸢不觉蹙了蹙眉,或许是被柳丞相瞧见了,柳丞相想起昨夜女儿与自己的对话,想说的话还是没说。
“鸢儿好生歇息去吧。”他道。
柳清鸢乐得没有继续话题,自然不会去问,她行了礼:“爹也早些休息。晚点让厨房的炖了汤给您送去。”
柳丞相点了头,柳清鸢看总算结束了,转身后禁不住脚步走得欢快了起来,柳丞相当她是白天太累赶着去睡,所以没有多想。
春桃去厨房催人炖汤,柳清鸢便绕去了园子,按理来说她子时才与顾年聿约着见面,是该小憩一会儿,但这时没有闹钟,事件又没有解决,她一睡便是入梦,不如找点事打发时间。
月亮正倒映在池子里,荷叶是云,而池里的锦鲤成了天上之物,好似生了另一方天地。
柳清鸢坐在池塘边看锦鲤调皮地穿梭,时不时游到她眼前要与自己互动,她好不悠闲。
忽地,锦鲤受到了什么惊吓,四散而去,连风都停了下来,荷叶立着一动不动。
柳清鸢警觉地站起来朝四周看去,却听到池中“噗通”一声。
她一看,是鳞!
鳞的模样映在池面,有几分诡异。
“你怎么能到这里?”柳清鸢惊讶道。
他怎么能从梦中来到现实?
池中起了圈圈涟漪,鳞的身影摇摇晃晃,传来他空灵的声音:“水……”
水。
梦中的水与现实的水连结,而蛟龙生于水中,所以他到了现实吗?
“锦鲤……”鳞再吐出两个字。
柳清鸢看自己从井中捞上来的那条锦鲤此时正在鳞的身影中游来游去,毫无惧怕之意。
所以说是既有水的原因,又有锦鲤的帮助。
柳清鸢了然道:“原来如此。”
但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又接着问道:“你是需要让我帮你什么吗?”
空气变得更加寂静了。
过了许久,久到池面上鳞的模样已经消失,柳清鸢以为不会得到回答,一阵风吹过,一切恢复了正常,时间开始了流转,鳞的声音伴随着风,好像在她耳边回道:“拿到我的骨头……”
不等柳清鸢问去哪里拿,鳞现在再也不会回她了。
“小锦鲤,”柳清鸢看向带鳞来到现实的鱼儿,“你说鳞是想要我去哪里拿他的骨头?”
红色的鱼儿摇摇尾巴,在水中画出一道弧线,又摆着尾,要到她这里邀功。
柳清鸢没想到从锦鲤处得到答案,尴尬道:“原来你能听懂我的话?”
鱼儿没有邀到功,生气地溅起一道水花,飞快地游走了。
柳清鸢无奈地抹了一下溅到脸上的水,琢磨起既然锦鲤能听懂自己的话,方才一定是在告诉自己答案,那么弧线是什么暗号吗?
她伸手要去袖子里拿帕子,一下子摸到了一块长条的东西。
自己怎么把这重要的东西忘了——她入梦后拔下来的碑!
还有那个小土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