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学宴

程非吃了不少零食，感觉自己连晚饭也吃不下了，可晚饭还是得做吧，她也不知道宋屿还吃不吃。看时间差不多了，程非慢慢走出去，她没想到江枫现在还没走，客厅里传来他打游戏时和队友交流的声音。

她走出去时，才发现客厅还有一个女孩子。听到声响，坐在沙发两头的人几乎同时回头，两张好看的脸同时出现在视线里，对程非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走向前两步。

迎接她的，是坐两人中间的江枫的调侃。

“妹妹终于舍得出来啦。”

他调侃人时，声音里带着笑意，人却不动，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灵活的跳动着。

程非不知道怎么应付他，索性没接茬，说起正事。

“你们饿了吗？”

不饿的话，她可就不做饭了，刚好她其实不是很爱劳动，虽然她在这个家总表现得很勤劳。

“今天出去吃。”

她不知道“出去吃”的人里有没有她，应该有吧，可也没人和她提过。

“嗯，好。”

说完程非又准备往回走，等着有人叫她。

她思考着，自己这算是矜持还是矫情。

“我们在这等你。”

身后传来宋屿轻缓的声音。

有她，程非有点欣慰，但并不想去。

他们都是他的朋友，他硬挤进他们的饭局做什么呢。

“我不去了，我中午吃太多了，现在一点也不饿。”

江枫还是没有回头，游戏正进行到最紧张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秒钟也不能离开屏幕，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嘴巴工作。

“我们一会走过去，走走你就饿了。”

坐沙发的漂亮女孩干脆走过来把她牵过去，“哥哥的升学宴，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去？”

这个理由，确实让人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升学宴？这个她同样不知道。

沙发还算大，但江枫坐中间，她和女孩之间的空隙其实不是很大，程非或许勉强能坐进去，但和身边的两人都得紧挨着，她很不习惯，想着或许应该找个托辞，坐到另一个沙发上，可女孩的手一直牵着她。

她还想着呢，宋屿一把把江枫拉了过去。

江枫的右手从手机上移开一瞬，又马上回到原来的位置。手上不停，嘴也不饶人。

“哥，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

程非终于坐下，女孩落落大方的介绍起自己。

“我叫江澄雪，是你哥哥的……朋友。”

朋友前头的停顿，让程非不禁怀疑他们的关系有些暧昧，甚至是已经在一起了，只是在搞地下恋情。

旁边江枫又开腔了，“我堂姐，大美女，你多和她学着打扮打扮。哪家的高中生跟你一样，整天灰头土脸的。”

他比赵欣芯还要自来熟，程非想起他和她说话她从来没搭过话，不是因为感觉被冒犯是她接不上。

但她自认为自己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惨，只是朴素惯了，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爱捯饬罢了。

“他就嘴上厉害，别介意。”

江澄雪拍了拍她的肩。

程非摇头，她不介意，有时候还在想，他要是她的朋友就好了。他给程非的感觉，和赵欣芯很不一样，感觉他很真诚，赵欣芯的热情就略显怪异。程非一度怀疑，她想利用自己立一个乐于助人的人设，这或许是她们天天待一块，却没办法亲密无间的原因。

脑补的时候，程非觉得这个猜想相当靠谱，脑补结束又觉得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有人都在等江枫打完那场游戏，可他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心虚。

程非并不讨厌他这种略显自私的行为，她羡慕。

大概等了十分钟，江枫那局游戏终于以胜利告终，他心情不错，走路时有时突然就跑两步。一行人里，就他看上去生气勃勃。

他让程非想起那天的历史老师，卖花的爷爷，还有王小波笔下那头特立独行的猪。

江枫一直走在最前头，而程非尽量往后缩，不管在哪，她都想尽量降低存在感，中间两个人倒是很默契，几乎同频。

路上江澄雪拿出包里的石头形状巧克力分给大家，她好像很喜欢这个，临走前征求宋屿意见后塞了两包在自己包里，程非那时候才知道宋屿为什么买那么多。

宋屿大概不喜欢这样甜甜腻腻的东西，没要，江枫吃了一颗之后，给出了很不好的评价，只有程非吃得津津有味。

餐厅是早就订好的，只是没有提前说，去的时候客满，居然没有空座了。服务员说只需要等二十分钟，可江枫是个急性子，五分钟也等不了，几个人就又选择了其他餐馆。后头选的地方平平无奇，比起之前的西餐厅，格调差了太多，但也算不错，很有地方特色。

程非挺满意，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