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闻溪就在山城住下了，萧清与不开工的时候就会去找他。她此前没怎么在公众场合露面，加上剧组保密措施到位，萧清与自认没几个人认识她，现在外出倒也不用刻意遮掩，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带上了帽子和黑框眼镜。

逛街、吃饭、看电影，大热天的还是在商场里待着舒服。

萧清与走进一家女装店，戏里的夏如玉穿得朴素，她还想买几身新衣服。

她从架子上拿了两条裙子在身上比划，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又默默放回架子上。

闻溪在旁边看她纠结，径直去拿了一件黄白拼色无袖连衣裙递给她，“去试试。”

“这个好看吗？”萧清与拿着衣服犹豫着进了试衣间。

试完衣服，萧清与拉开帘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前一亮。

闻溪双手抱胸上下打量，“挺好看的，你觉得呢？”

萧清与觉得这是自己没有过的风格，试试也未尝不可。她换回衣服，走到试衣间的台子边，把那套新衣对折叠好，顺手把衣架放回旁边的架子上。她感觉闻溪的视线，才发现自己已经条件反射，在做夏如玉的工作了。

旁边站着的店员赶紧接过去，带她去收银台。

“请问您怎么支付？”

“我来吧。”闻溪拦在前面，掏出了卡。

“不用了，这算是我工作的衣服，我自己能买。”

“包都送过了，一条裙子而已。”

萧清与知道闻溪是在打趣她之前让他给中古香奈儿买单的事情。说实话，《仲川之夏》的片酬并不多，她现在的开销全靠于淼淼买单。

闻溪问她，“之后你需要参加活动的服装开销应该也不少，也不能总等着淼淼姐来给你结账吧。再说，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我给女朋友买几件衣服怎么了？”

萧清与听到闻溪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亲耳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还是有点害羞。

“你也走累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这会儿上映的新片只有三四部，萧清与选了个喜剧片《东方有龙》。

闻溪走到取票机取票，萧清与去柜台买了两杯可乐，胳膊还抱着一桶爆米花。闻溪用手往下指指，小声提醒她鞋带散了。萧清与把拿着可乐的两手一伸，想让闻溪帮忙接过食物，她好系个鞋带。没想到闻溪嘴角噙笑，直接蹲下去代劳。他认真地将散开的鞋带系好，还特地打了个蝴蝶结。售票大厅里人来人往，萧清与脸红了，她庆幸自己戴了口罩，这番尴尬才没被人看到。

闻溪系完鞋带，很自然地接过萧清与手里的爆米花，右手揽着她的肩膀带她进了检票口。

开场熄灯之后，她和闻溪坐在一起，等着电影开始。

《东方有龙》是这几年圈内大热的导演白树的新作，剧情离谱又好笑，萧清与这种笑点高的人都被逗乐好几次。

闻溪看着她，覆上了萧清与的手，“你笑起来左脸有个酒窝。”

萧清与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你觉得我去演喜剧怎么样？”

闻溪想了一下说：“挺好的。”

萧清与歪过头看他，“不怕我演砸吗？”

闻溪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你会演得很好，我会买票包场。”

拍到八月，《仲川之夏》还剩两场后期剧情的重头戏。

夏如玉从认亲现场回到家里，在楼道遇到邻居王淑兰。王淑兰和夏一梅是护理学校的同学，毕业了两人又一同分配到医院当护士，夏一梅在妇产科，王淑兰在骨科。夏如玉问王淑兰是否知道自己被收养的事情。王淑兰怎么不知道呢？那个时候，夏一梅有个谈了两年的男朋友，都要准备结婚了，就因为捡到夏如玉，男朋友跟她吵架让她把孩子送走。夏一梅没想到要谈婚论嫁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无情，便和他分手，自己跑去民政局办了收养手续，自己一个人带大了孩子。

“这么些年，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她一个未婚姑娘带着一个孩子，说闲话的人不少，难听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夏一梅就愿意守着你，我给她介绍几次对象，她也不去。后来那几年你跟你妈总是吵架，我们这些同事都劝她，不如把身世告诉你，让你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兴许你们两个人都能好过一点。可是夏一梅死活不同意，她说如果你的父母是好的，当年她也不会在医院门口捡到你，如果你的父母不好，你回去又能过什么好日子？”

夏如玉第一次知道这些秘密。夏一梅从来不跟她说这些，每次夏如玉问她爸爸去哪里了，夏一梅都是撂下一句“你没有爸爸”。有时候夏如玉哭闹着要爸爸，夏一梅也只能抱着她一起哭，哭完两个人继续过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院子里的刘阿姨再婚了，夏如玉跑去问夏一梅为什么不给她找个新爸爸，夏一梅没好气地回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16岁那年夏如玉早恋，夏一梅非常反对，理由还是那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夏如玉不信邪，偏要跟小男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