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
裴宿淮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只冷冷道:“你若再行事如此鲁莽,就别怪我不念多年情分了!”
“门主!”
“还不退下?!” 裴宿淮冷眸微抬,斥道。
“是…,寸幽告退。”
月光倾泄,室内重新恢复寂静。他燃上灯盏内烛火,高大身影伟岸昳丽,烛火摇曳间,他信步走来。
雕花窗格倒映着女子娇弱身姿。青丝散乱,云鬓无序披在薄肩。锦被被她仅仅锢在胸前。
清澈的杏眸闪过些许慌乱,她警惕地盯着自己的靠近。
“你没事吧?” 裴宿淮在距她些许距离前,停了脚步。
花青夏不语,一双灵动的泉眸忽闪忽闪。像只懵懂的小鹿充满戒备的打量着不怀好意的入侵者。
“是裴某管教不严,让姑娘受惊了。” 裴宿淮再度开口,声音不似刚刚那般冰冷森严。
见男子或许真的并无恶意,她心中戒备松懈几分,缓缓放下紧攥的被褥。
昏黄烛火下,裴宿淮瞥见她白皙脖颈上醒目的一道红痕。眉眼一诧,大脑还来及反应身体便已有了动作。
他大步上前,脱口而出。
“你受伤了?!”
尽管言语间满是关切,但花青夏还是第一反应往后缩了缩。
惊慌道:“你别过来。”
“别过来阿 ”
眼底闪过落寞,裴宿淮脚步滞在原地。垂眸,从怀中摸索片刻,奉出一瓶金疮药来。
玉瓶圆身,白瓷通透,好不精巧。
刚想递上前,像是想起什么,忽地又收了回去。接着,他手掌一转,下一秒,药瓶便已被安稳放置桌上。
“此乃上等金疮药,日涂两日,伤便自愈无痕。”
“上完药,便早些休息吧。”
待裴宿淮轻扣关门走后,花青夏这才忍不住抬头望向门口。可早已没了人影。
室内还留着淡淡的青松香。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原本那颗充满恐慌的心不知何时已平静下来。
只是……,她的心绪却躁动不安,久久不能平静。
目光落到那小小的白脂玉瓶上,花青夏思绪复杂,困惑凝目,看着那玉瓶恍神许久。
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实在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