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贺霖佑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呀,我只是求学心切,想请贺同窗教一下如何作画,笨蛋也有求学的资格嘛不是?” 贺霖佑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随后睁开了那双曜石一般的眼。 一瞬间,刚被洛朝朝刚才好不容易惹恼了的情绪被他压制住了,他又变回了最初冷静自持的模样。 贺霖佑平静地拿过洛朝朝的画,只见玉手持狼毫,触上墨汁,然后便在洛朝朝的画上落笔。 他没有动洛朝朝画的任何线条,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画上了一条更大的鱼,甚至比他自己呈给夫子的那一幅更生动形象,似乎是一条鲤鱼。 洛朝朝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和贺霖佑生气,眼睛呆愣地看着贺霖佑的笔锋游走,三两下就把她原本的画给覆盖住了,甚至自己那条有些简陋的鱼并没有影响贺霖佑的画作,一丝都没有看出洛朝朝那条鱼的身影。 少年的手还在继续,可是洛朝朝却不由得将视线移到了贺霖佑的脸上,心里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原来人和人的差距可以如此之大吗? 而不远处的肖桐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少女那双明亮的杏眼满是不甘。 看看,这个世界向来都是虚荣的,她去人家看都不看一眼,而换做洛朝朝去,人家立马主动勾画了。肖桐青收回了目光,翻开一本书,逼自己平心静气。 贺霖佑的鱼终于在洛朝朝眼中勾画完成,贺霖佑笔一收,心想着,这回总该满意了。 哪知洛朝朝一脸的深沉,低头看着那幅画,问道:“你……每日不会,除了画画就是写字吧?” 不然洛朝朝实在是想不出,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技艺,再说了,自己似乎都没看见他离开过这张桌子,一想便觉得此人太过刻苦了,家中想必条件艰苦,所以得了个入南鸣的机会,便叫他刻骨奋斗,片刻不能停歇。 贺霖佑奇怪地看了洛朝朝一眼:“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洛朝朝一幅极为同情他的模样,然后拿个贺霖佑画的画,仔细端详了一番,道,“你虽然不容易,但是你记得,你也不能随意践踏别人,我只是不喜欢画画,不是蠢笨,知道了吗?” 贺霖佑皱眉,对于洛朝朝的忽然的苦口婆心表示万般不解,也没有开口回答。 让后,洛朝朝便在他奇怪的神色中离开了他前面的位置。 见洛朝朝回来了,肖桐青立马贴了过去,关怀地问道:“朝朝,那人没有为难你吧?” 洛朝朝看着手里的画,然后摇摇头,后又和肖桐青道:“贺霖佑确实了得,不过呢,他这么厉害也是应得的。”说完甜甜一笑,似乎没有注意肖桐青眼底的愤愤之色。 肖桐青问她:“那朝朝你打算以后向他请教作画吗?” 洛朝朝犹豫了一会,还是摇头:“他厉害是他的事,毕竟画画这方面,我确实没什么天赋,更没什么兴趣。” 肖桐青轻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对于洛朝朝而言,下午的课程,可比上午的课程诱人多了。 下午是骑射课,但是因为洛朝朝他们年纪尚小,并未真正教他们骑射之术,最多也就将马拉出来,牵着马带着他们走一圈,但是还是会有其他的体能测试,毕竟如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以后如何拉满弓,射靶心。 今日和往常一样,众人换好衣服以后,一排排有序地站在草坪上。室外课的学服是暗红色的窄袖短打,穿在众人身上,显得精神抖擞,将一个个稚嫩的小脸衬托得英气逼人。 洛朝朝算是甲斋里面个子比较小的了,于是站在了最前面,两手交叠放在了身后,两腿迈开与肩同宽,显得严肃又可爱。 授课的夫子名为段洪志,穿的衣服和洛朝朝他们的学服相似,也是红色的劲装,只不过比洛朝朝他们多了一些刺绣图案。 这位段夫子可不像室内授课的夫子那般温声细语,若是有人不听话,那便是直接罚跑校场,不跑得你累瘫在地,他是不会罢休的,之前柳战逸就被罚过一次,自那以后,柳战逸便安分了,连带其他顽劣的子弟也安分了。 洛朝朝之所以喜欢他的课,是因为段夫子对女子还算宽容,并且,一堂课下来,女子一般一半的时间都是休息,不过那些男子可就不好过了。 段洪志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壮硕的身姿衣裳也难以掩盖,只是笔直地站在那,便可观他恢弘的气势以及肉眼可见蓬勃的身段。 偏生他嗓门又大,每次路过洛朝朝面前的时候,洛朝朝总感觉头顶似乎有石头要落下来一般,震得她耳朵疼。 段夫子数落完以后,便叫学子们自己分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