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次充好,点火辨味
哭啼啼的小小姐。
江书棠病逝,亦将一身病痛带走啦,如今的她虽体弱了点,但是早已半点病态也无。
如今账册被抢,江书棠叫停了其余往内继续送货的小贩,敛着眉目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个箩筐中的稻米,轻声细语地问李妈妈:“李妈妈,这是庄子里你家种的米吧?”
李妈妈一见那个眼熟的稻农就是自家叔子,当下也不好说不是,虽然不知道江书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得硬着头皮称是。
稻农点头哈腰地看向那位站在最后面的大夫人,又看向眼前的小小姐,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道:“这是小人庄子上最好品质的新米,听闻主家要宴请贵人,这才连忙精挑细选送来。”
江母没有作声,只看向江书棠,想看看她究竟想说什么。
“李妈妈,府里办大喜事,就是让你们拿陈米混入新米来糊弄的吗?”江书棠平淡无奇的口吻却语出惊人。
李妈妈一惊,忙拉着脸色突然白的诡异的叔子往前一扑,就势在江母面前跪下,委屈又颤抖:“万万不敢啊!老奴伺候主家一辈子,哪里敢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李妈妈,起来说话。”江母退后了一步,神色平平,看不出来情绪。
李妈妈如今也分辨不出江母的心思,只得“诶”了两声,又扶着自家叔子站了起来。她拧了一把他,用眼神示意了几眼,又啐道:“你倒是解释呀?!往日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主家小姐年纪小,不懂新米陈米,你还不懂吗?还不快详细道来,好解了小小姐的困惑!”
江书棠眉毛轻抬,也不多说,反而示意男人可以解释。
男人憋了半晌,竟是愣将装米的几囤箩筐给掀翻了,然后硬是坐于地上,大哭了起来。“小姐今日是硬要为难我了,我李家为了你江府,辛辛苦苦几十载,如今为了你江小姐理事立威,却要被你刁难。小姐若是疑我家真心,倒不如直接打杀了我罢。”
这一番闹剧将周遭仆妇和侍从都惊动了,纷纷上前询问江书棠是否要将人请出去。
江书棠听他一说,自然气得不行,但表面不显,甚至怒极反笑。
“不必,”她扬了扬手,面带天真地看向江母:“母亲,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可能确有认错的情况。倒不如让人把没有掀翻的箩筐拿好,大家一起到门口,正巧今日看热闹的多,我们一起让大伙儿评评理。”
李妈妈脸色一变,再次跪身下去,“扑通”一声,也哭着看向江母:“老婆子如今脸面不要,也要求主母给我李家一个公道!小小姐新上任理家自是好事,但何必拿我家开刀?我李家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几十载,哪里受得这委屈?望主母给个说法,否则今日我老婆子是不起来了!”
江母却一笑,温和地将李妈妈扶了起来:“李妈妈可是折煞我们了,哪里敢让您受委屈。这不是怕李家叔叔受了委屈,因而让懂新陈米的出来帮叔叔说句话罢了,小棠到底是姑娘家,哪里懂这些田耕之事?”
一番轻描淡写,却已将此事定了性了。
李妈妈见告状无果,当下心有惊慌,索性与自家叔子对视了几眼,见他成竹在胸的暗示,这才轻微松了口气。
江书棠听到“小棠”这熟悉的称呼,却突然一愣。这是她现代母亲会称呼她的小名!
她浑身不停地颤抖,看向江母的视线,两人在空中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当下就什么都知晓了。
她在现代的母亲,陈婉茵女士,也穿越来了!
当下,江书棠也放下了心。她有后盾了。
她江书棠不好惹,陈婉茵女士更不好惹。毕竟这可是单亲却将她完美拉扯大的超人妈妈。
一众人赶至大门口,看热闹的人到底还没散了开,见了主人家不忙着干活,都跑到门口来,也就有好事者开口发了问。
江母忙解释道:“我家小女今日初理家,却发现送至家中要宴请宾客的新米中掺了陈米,而送货的恰是我家庄子里的家生子。家主在外,我到底也是妇道人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而伤了和气,因此还是想请懂行的大家一起来辨别辨别。若是小女误会一场,也好向李家仔细道歉。”
陈婉茵女士是知道江书棠有绝对嗅觉的,因而语气也十分坚定。
江书棠当下也就与她配合起来,故作柔弱和犹疑地道:“古法辨新陈米,多是直接观其色泽,一般晶莹剔透,颗颗饱满的,都认其为新米。而小女有一位朋友,教了我一种新的方法辨别,小女用这新法子察觉到这贡米有误,这才惊了一跳。若是有误会,我愿意当众向李妈妈一家道歉,并免了三年他家的田租权当赔罪。”
“好!”看客听此发言,深觉江书棠谨慎,也就对这个敢作敢当的小小姐颇有好感。
立马有好事者站出来,道:“我祖辈三代皆是米商,我来帮你看看!”
众人连忙给他让了路,让他凑上前。
李家叔子对李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