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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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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别居?

这样的念头秦妩不止动过一次,只是终究也只能是念头。

在这宫墙里,他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宦官,即便有那一纸婚书,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惹人非议的玩笑。

她是在霍谨的怀里长大的,幼时母亲一心尽忠,舍了幼弟,冷宫里的那些年又满心都是小九,而她一身孑然,只是因为有他,她从来都没缺少爱和陪伴。

那年,她才四岁,亲眼目睹了幼弟长生被杀,夜夜梦魇,而那样可怖的夜里,母亲却陪在爱哭闹的小九身边,而只会告诉她,那是小主子,她不能同他争。

大概是那些记忆痛苦得深入骨髓,以至于十五年后,都仍旧那样清晰。

霍谨是她一个人的神明,是她在黑暗里唯一的天光。

她的梦魇是被霍谨治好的,彼时他才受了宫刑不久,可哪怕拖着发热的身子,仍旧会每夜勉强的爬起来,颤抖着手臂抱着她,给不敢入睡的她反反复复的讲那少得可怜的故事。

他明明疼得发抖,还是会捂住她的眼,温柔的同她说自己不疼,告诉她不要怕,他会保护她。

那是她的小未婚夫,只比她大四岁的小未婚夫,父亲口中别人家的臭小子,母亲口中未来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她对他的印象其实很淡,或者说在那个年纪,未婚夫这个字眼真的离她太过遥远,她只记得那是个很好看的小哥哥,会安静的跟在霍伯伯身边看着她,却很少同她说话。

她与他,甚至不如同家中的侍女马夫熟络。

可这个人,却比任何人都更加疼惜她。

在冷宫里的日子,是母亲带着他们三个孩子挣扎求生,哪怕有徐相尽力关照,仍旧是危机四伏。

缺衣少食,那是她以前从来不懂的滋味,冬日里就算门窗关得再严,风都会灌进来,那薄得可怜的被子什么也挡不住,唯一一床厚些的,被用来将小九裹紧,那种冷,冷得钻心。

她被冻病了,病得差点死掉,母亲去求药求不来,只会抱着几乎烧成了一块滚铁的她哭,他没法子就跑去雪地里把自己冻得冰凉,回来推开了母亲抱着她,他们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冷得一起抖。

后来,她退了烧,可他身上都是可怖的冻伤,又疼又痒折磨得他夜不能眠。

冷宫少食,为了果腹,他们吃的多是汤粥,而他舀给她的总是最浓的一碗,偶尔还会偷偷在碗底藏鸟蛋,甚至那个端方的少年为了她的生辰还光顾御膳房偷了酥糖回来。

岁月苦,但因他而甜。

到了十岁上下,她长开了些,初初显示出了些许美貌,就引得那老太监动了歪心思。

他杀了那个想要轻薄她的老太监,从此将她小心的护在那间简陋的宫室里,给了她一个镜花水月一般的桃源。

直到她十二岁,母亲为小九试毒没了性命,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他,也将小九和葬送了他们两家人的忠义一并压在了他的肩上。

那些年,他们迷茫无依,他努力周旋筹谋,以才智得了徐相赏识,掌握了几个他埋在宫里的暗线,配合着宫外的人布局,日子才好过了些。

那时虽战战兢兢,一间陋室,可在他身边的每个日夜,她都能安睡,那时没有理法约束,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亲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见一面都要算着时日,找个理由。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需要这些仿佛把她架在火上烤一般的尊荣,也不需任何封赏,她只想做他的妻子,做他的对食,安安宁宁的待在他身边。

他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两心缱绻情投意合,甚至他们青梅竹马,同床共枕着长大,可在这里,他们连触碰彼此都成了触犯宫规。

可明明厌倦,他们还是被囚在这里,因为父辈心心念念的匡扶正统,为他们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国仇家恨,也为他们一手带大的小九。

世人都向往此中富贵,可谁人知这雕栏玉砌的清寒孤独,他与她,即便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得到寻常人的幸福。

“小五,我已经买回了旧宅,肖府旧居也仍在,若是你愿意,我就想法子同你一起出宫别居。”霍谨将她柔顺的发绕在指尖,一寸一寸的摩挲着。

秦妩起身,依恋的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满足的将头靠在了他的心口,那有力的心跳让她所有的不甘都逐渐淡去,“现在怕是不行,人人都盯着咱们,陛下不会同意的。”

霍谨垂眸,目光有些晦暗,又不动声色的整理好了情绪,将她圈在了怀里。

沉默中,他们嵌合在彼此的怀抱中,沾染上彼此的温度,体会着彼此的心跳,明明只是片刻,可又仿佛是地老天荒。

那空落落的怀抱等回了它的主人,他那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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