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明珠25
这样哭泣声做背景的紧绷的环境里,只她一个人站着也感到分外的不适宜,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再一次看向了上方,那她寄予期望的那个人——
时王,依旧没有分来视线。
“先坐下吧。”简氏轻轻笑了一下:“冯次妃也起来,别跪着了,没查清的事情,怎好苛待人。”
那要是查清之后呢?
冯次妃勉强应了是,但明显魂惊胆落的模样,慢慢坐下了。
不过片刻,丹枝又被带了上来,她和月前那副模样截然不同,瘦到几乎脱了形。
薛七禀告,说有时机接触到那批松墨的人掘地三尺也只得丹枝一人,但一再审问,丹枝只说自己从没做过,也……不止一次说过和自己主子没有任何关系。
话说到此,时王终是“哦”了一声,懒洋洋地直起了身。
“她说没有就没有吗?那更要好好查查了。”
桌上那薄胎白瓷的杯盏还是没能避免自己惨烈的命运,被冯次妃抬袖扫落在地,她气到想和善也和善不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丹枝起身怒骂:“刁奴!你在胡咧咧什么……”
丹枝惨笑一声,也不做辩驳,竟是心存死志,趁众人不备俯身狠狠冲向了梁柱——
“薛七!”紧要关头,时王一声怒喝。
薛七没失了当年出生入死的警惕,早早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丹枝的腰,他的力气又岂是丹枝能相较的?眼看全身已被钳住动弹不得,丹枝张嘴作势欲咬。
下一瞬,薛七看穿她咬舌的伎俩,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丹枝求死无望,已萎顿于地彻底没了指望。冯次妃又惊又怒,扑上前来对着丹枝怒骂。
“我何时对不住你,叫你这样子来陷害我……”
时王最厌烦这样吵闹没体面的场面,挥手叫人把她押下去看好,至于冯次妃,现在哪里还有知情解意的样子?活像泼妇惹人厌恶。
时王甚至想也让人把冯次妃也拖下去,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查清她是怎么做的了吗。”
薛七跪下愧道:“小的无能,没查出来,也撬不开她的嘴。”
“求死的人没有怕的,我倒不知府里哪位如此英雄好汉,还养出了死士。”
语声越来越慢,最了解他的薛七已知道王爷这是怒到了实处,将头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喘。
半晌只听王爷沉声喝了句“查!”
“将冯次妃院子里给本王上上下下查个遍!”
“是!”薛七硬着头皮道:“那和丹枝有联系的,她的父母姊兄和亲近同伴,她的……”
“这还用问?”时王冷道:“许你便宜行事的特权,掘地三尺,也给我把这掏家的耗子逮出来。”
“以你的本事要是捉不住人,也就别来见我了!”
虞珠珠回了素心轩,将此间种种同紫佩一说,两人都心有余悸。
紫佩甚至喃喃:“怎么会是冯次妃呢。”
“你也觉得不像是吧。”虞珠珠叹气:“我看她是个很好的人啊。”
紫佩摇头:“不单单说这个。小姐你知道吗?冯次妃只比王妃晚了一年进府,这么些年,她事事办的妥帖,不争抢,不冒尖,没做过一件错事,也没被王爷有过一句指摘……这样谨慎心细的聪明人,怎么偏偏这回栽了?”
虞珠珠:“……太倒霉了?”
紫佩便说:“以冯次妃的本事,别说不会做这样的事——毕竟污了王妃节礼又有什么意义呢?又不会直接把王妃扳倒;就算是真的做了,她也不会露出马脚,这事简直就像开玩笑。”
虞珠珠再傻也知道紫佩的潜意思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她总不会是故意的吧?图什么啊?”
紫佩犹豫地看向主子:“冯次妃前日里是怎么……”
院外传来几声呼喝,竟是薛七带人搜到素心轩了,他态度还算客气,手底下的人也算老实,没有乱翻,只素心轩实打实也就这点地方,全部搜完也不过盏茶功夫。
自然没有问题。
虞珠珠和紫佩乖乖站在院中,薛七看了一眼,到底顾念她在主子心里的地位,没有叫身边的婆子动手搜身,只是怎地少了一人?
薛七问:“刘婆子呢?”
紫佩忙道:“她去拿换洗好的衣裳去了,刚走,只怕得一会儿才回来。”
“那小的就在这儿等着了,您……”他说话倒也算客气:“您和婢女都先回去休息就是了。”
话这样说,有这么一群人——竟还带了条凶恶流涎的大狗守在院子里,谁能睡得着啊。
甚至刘婆子回来的都比以往还要晚。
静悄悄的浅夜里,突然暴起的犬吠声堪称震耳欲聋,沿着墙根步履缓慢的妇人骤然受了惊吓,怀抱着的衣篓跌落在地,还来不及捡起,一群陌生人牵着大狗已凶恶地冲了进来!
“大狗这么叫,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