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爱之巢9
她抖着唇喊了声他的名字。
“之礼……”
那沙沙的摩擦声顷刻间完全消失了。
“是我。”
男子声线是再熟悉不过的清冽,语气亦十分自然。
“珍珠,门锁没电了,你不在家吗?”
“我在宾馆。”虞珍珠紧紧攥着被子,许是因为想到那个警察的话的缘故,她心底颇为紧张不安,口中含混道:“事情有点复杂,一时片刻说不清,总之你先休息吧……备用钥匙,就放在老地方……”
她屏息以待,片刻不敢放松地凝听话筒里的声音。
先是两声脚步,蔚之礼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可能是垃圾袋也可能是其他杂物——那个新来的清洁工很可能又把垃圾车停到了他们楼层,得记得去物业说一声——蔚之礼把东西踢开了,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就是花盆被搬动的声音。
他找到了钥匙。
虞珍珠暗暗松下一口气。又很快暗笑自己真被那几个警察吓昏了头,蔚之礼就是蔚之礼嘛,怎么有假的,又不是演电视剧……
蔚之礼打开门锁,进门发出一声惊讶的气音。
“……屋子怎么这么乱。”
因为出了凶杀案,要重新装修啊。
装修好了她也不想再住……
虞珍珠是不敢说实话的,如果蔚之礼问道楼上那个倒霉的邻居,要她怎么答?
她只能祭出早就编好的理由,说房子洇水了。
“……装修公司的人说就算重新墙固吊顶也很可能再进水,是房子本身防水就没做好……”
蔚之礼耐心地听她絮絮叨叨抱怨一通,安慰道:“不要紧,那我们不住了。”
虞珍珠闷声:“我现在就在酒店呢,你怎么办啊……卧室好像也挺脏的……”
“先凑合睡一晚。”蔚之礼道:“你之前不是看到璧湖那个新楼盘说还不错吗,我们买套新的,明天就买。”
虞珍珠暗喜:“好吧……”
“乖,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了,已经很晚了。”蔚之礼的语气听来十分温柔:“快睡吧。”
他话音一落,虞珍珠果然觉得困意一阵阵涌上来,眼皮也越来越沉。
是了,蔚之礼回来了,生活也算回到了正轨……她小小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了软软的枕头里,迷迷糊糊地想,还要不要跟公安那边说一声呢……好困啊,还是明天再说吧……
她沉沉地陷入黑甜梦乡里去了。
空调的温度设的不算低,窗户还留了一条透气的缝隙,一道亮澄澄的月光投射进来。
许久,床上的女人无意识地蹬开了被子,伸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歪歪斜斜搭在那一条缎带般的白月光上。
光与影的边界处,几条窥视已久的小触手再难以忍耐,终于一点点爬出来,紧紧攀上了那一片光泽的肌肤,像是陶然醺醉一般,透明的触手内部染上了亮晶晶的金粉色……
月色更皎洁了。
虞珍珠这晚上根本没睡好,乱七八糟做了许多记不清的梦。而且她严重怀疑酒店的空调坏了。
一觉醒来身上居然浮了一层汗,冲洗了好久,皮肤还残留着某种黏糊糊的体感,穿上衣服也总是不舒服。
有点热,还微微刺痒,也不知是不是搓洗的太过破了皮。
因为蔚之礼打电话来说要带她去看房子,她也不好再浪费时间,换了套还算柔软轻薄的运动短袖T恤和牛仔裤,背上单肩包,就算收拾完毕。
至于脸,倒也算稳定发挥,只是这几天提心吊胆睡不好,眼下有了明显的黑眼圈。虞珍珠在遮不遮之间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头发也只是凌乱地抓了抓。
适当地展现疲惫的状态,才更加体现了对蔚之礼的担忧啊。
——都这么关心你了,还不值房产证上的一个单独的名字?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大堂。
高挑个子,肩背挺直,他插着兜,明明是休闲的工装风却穿的一丝不苟,而且很显贵。
虞珍珠突然莫名紧张起来,摩挲着背包肩带慢吞吞地靠近,还没开口喊人,他就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倏地转了头——
“珍珠。”他微微笑起来,像以往一样,大大张开了手臂。
虞珍珠二话不说,熟练地扑到他怀里。
“为什么会断联啊……”该死的眼眶竟然有些发热,话也说的越真:“我担心你都好几天睡不着觉……”
“没事的。”蔚之礼抱着她,努力安抚:“遇到了雪崩。”
虞珍珠呆了一下,花了两秒钟来反应,随即无语道:“喂为什么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么可怕的话啊!我还以为……”
蔚之礼:“以为什么?”
以为你被什么犯罪团伙抓去了呗!卖去挖矿、割器官、种大烟,甚至去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