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
过来。可这轿辇的确是看见了,却只是在丛林间隐约透出半分轮廓,眼看着走近了几分,可转眼又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那条小径,分明只通往一个地方。
“你这个贱婢,竟敢诓骗本妃!”施悦怒不可遏,“你不是说,王爷他马上就要到我跟前来吗?怎么扭头就去了那贱妇的院里?!”
王嬷嬷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这,这……这奴婢也没想到啊,江妃娘娘分明还禁足着,按理说,王爷应该还没对她消气才是……”
不说施悦,柔菊也十分意外。王爷一周前的确下过令,不让江怜踏出院门半步,可也从没说过,他自己不会去静和院。
本以为,她暗中毁坏了王爷的床,可以顺势让王爷在福慧院留宿下来,却不承想,反倒将人送进了隔壁的院子里。
施悦一时恼羞成怒,拾起手中之物就朝那嬷嬷额上扔去。
“你这个满口胡话的贱奴——什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跑去那个贱人的房里吗!下次还不会说话,休怪本妃将你的舌头拔出来喂野狗!”
王嬷嬷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抱头认错,“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还有你,你这个蠢笨如猪的贱婢,”施悦气不过,又将矛头指向柔菊,“竟然让本妃给那贱人做嫁衣!”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柔菊抱头跪地,眼红如兔,又不敢躲开主子的责打。
施悦将奴才泄愤,打骂完了,还不解气,“都怪这破寺院的老住持,竟然将我安排到这么远的偏院,果真是惹了王爷的嫌!那住在静和院的人本该是我才对!”
说完,她恶狠狠地瞪向静和院的方向,眸子里好似燃起熊熊烈焰,要将院子里的那个狐媚子生吞活剥了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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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院里,灵雁也很快得知了秦以歌要过来留宿的消息。
听说,隔壁福慧院的人都气得跳脚,此时正闹作一团、鸡犬不宁呢。
她一时不知该痛快,还是该担忧。
灵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江怜,江怜一脸失语,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王爷屋子里的床坏了,就算他不想换张新的,也大可以去福慧院借住便是。”她偏过头,看烛光摇曳,心也凉了一截,“怎么偏就来了我这里……”
灵雁向来是个善于观察的,便将自己探知的情报诉于了江怜。
“这几日,王爷虽然关着娘娘,可同时也在冷着另一头。福慧院的那位主子,每次去找王爷,王爷总有理由推脱了。她估计这会也是有些着急了,才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
“王爷冷着她?”江怜迷茫不解,“可是,为什么呢……”
自她嫁入王府以来,秦以歌一向都是待施悦很好的。不仅平时有求必应,就连因公务出差,也会想着给她带些点心特产回来。
如今,怎么说冷落就冷落了。
江怜手心一颤,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和宫中的那位贵妃有关?
施悦毕竟是倾贵妃往秦以歌房中塞的人,就算看在倾贵妃的份上,秦以歌也该对施悦敬重三分。
但如今,倾贵妃失势了……
江怜正思索着,一阵步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再一抬眼,秦以歌已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江怜一时失语,只好欠身行了个礼:“王爷。”
“退下吧。”
秦以歌叫走了身后的小厮。正解衣宽带,见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只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江怜明白,她是无法推脱了。只好垂下头,“……是。”
秦以歌解了外衫,只着一袭素色里衣。此刻,他脸上终于显出了几分疲态。毫无防备之意,是在外人面前不曾有过的。
他朝江怜唤道,
“过来,替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