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夜晚寒凉,姜素素睡不着,跑到甲板上,想吹一吹风。
甲板上有侍卫把守,前后左右共有十人。姜素素过来,都一个劲盯着她看,她怪不好意思的,想了想还是回船舱睡觉。
就在这时,她前面的侍卫轰然倒下,心口上插着把利箭,嘴角缓缓流下黑血。
“有刺客!保护王爷!”其他侍卫闻声而动,都拔出刀,霎时白光大亮。
不多时,如鬼魅一般,从水底爬上来许多黑衣人与侍卫们打杀在一起。
姜素素忙去拍梁深的房门,拍了几下,他披着衣袍出来,眼底一片暗色,显然是听到了打斗动静。
她道:“有刺客!”
梁深看了看左右,将姜素素护到房中,又唤来梁堂保护。
临行前嘱咐姜素素,“在这哪都别去。”
姜素素抓住他的衣袖,只是抓一下便松开,“你一切小心。”
梁深对着她点点头。
门外厮杀声不绝于耳,姜素素听得心惊。
梁深出门便遇到刺客的伏击,他先解决完甲板上大半刺客,才往竹煊的屋内走。
竹煊正一人对付三个黑衣人,梁深立即加入战局。
慢慢地,他们俩开始占上风。
梁深一剑横在黑衣人脖颈上,“说,谁派你来的?”
竹煊坐于榻上,默默给伤口涂药,看似不关心实则心思全在那边。
黑衣人面无表情,突地用力咬了咬牙根。
等梁深察觉到不妙时,已为之过晚。
黑衣人服了事先藏匿于口中的毒药,抽搐两下便毒发身亡。
梁深蹲下身,检查两下他的咽喉,已然断气了。
他看向竹煊,竹煊收回视线。
梁深:“兴许还有活口。”
竹煊暗道:“没用的。”
没一会,竹煊的侍卫来报,“属下没用,刺客皆已服毒自尽。”
竹煊点点头,倒是没多吃惊。
“你下去吧。”
“是。”
竹煊上完药后才对梁深走来道:“这些都是豢养的死士,想要他们开口比登天还难。”
梁深:“王爷可知是何人要对您下死手?”
“还能是谁?”
梁深神色微顿。
竹煊没错过他眼底晦涩。
“怎么不相信?”他接着问:“他在你眼里就千万般好?”
“不是。”梁深矢口否认。
竹煊挑了挑眼,“那便好好想想,我给你的提议。给了你这些时日去想清楚,也该给我个答复了。”
“梁深可否问一句,王爷要梁深做什么?”
竹煊:“自然是祝我一臂之力。”
梁深循循诱之,“为何是梁深?”
竹煊:“自然是因为信任。”
“那还烦请王爷告知父亲死因,否则梁深恕难从命。”
竹煊倒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说,他苦笑一声,“罢了罢了。”
“眼下还有些事未查清楚,待我查清楚之后,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知你。届时你要怎样,皆凭你自己的心。”
梁深行了一礼,“还望王爷重诺。”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竹煊未曾再令停船,一路安稳抵达京畿渡口。
昶王府早听到信,派了马车来接昶王。
竹煊回头看着梁深道:“要不要送你们?”
梁深笑着婉拒,“不用,我们自己走。”
竹煊便没再多话,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门帘掀开时,他微愣,可还是敛着神色入内。
“你怎会来?”
竹煊坐进来,空间小了许多。
姚木枝擦着他的手臂,却不敢去搂。
她弯起嘴角道:“王爷今日回京,我来接你啊!”
她看着男人神色不明的脸庞,分不清自己是否又做错了。
好一会,竹煊忽地看向她。
她以为竹煊是要与她说些体己话,却听他问:“你的面纱呢?”
姚木枝愣了愣,接着有些落寞。
她就这么令他不喜吗?不喜到尚在车内就急着让她将面纱戴上。
竹煊见她不答,挑起她的下颚,逼迫她看向自己。
姚木枝:“先前是戴着的,只是……现下摘下来。”
为什么摘下,为何人摘下,她忽地不想再提。
竹煊松开她的下巴。
姚木枝期盼他开口说些什么,他终是未曾开口。
上岸后,姜素素按住梁深欲拉他的手。
梁深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姜素素:“我要不还是住别院。”
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