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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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杳:“其实我就是泷二,我不想挂名,你快点答应,我肚子饿。”
她的肚子还真是应景响了两声。
边子遮震惊于怎会有人这般厚颜无耻。
“好吧。”最终还是迫于形势妥协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
“很难猜吗?马帮问一圈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你嘱托我不要告知别人,可你在鳞潜斋又从不避讳被人看到,这很矛盾。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让想看见的人看见,譬如我这种修行者。暗示你早已获得鳞潜斋的权柄,要发财跟你混别搞幺蛾子。”
只是不知边老板是持正不挠的君子,并非同她蛇鼠一窝的小人。
边子遮眼底掀起惊涛骇浪,心里五味杂陈,之前顾着与其争辩,没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
他只要低头就能嗅到她的发香,想到这里,吓得边子遮退了一大步,撞得货架当当响。
溯阳民风大胆开放,对女子没有约束,男女之间不拘小节,交友也不会惹人非议。虽不同于夜岩那么多繁文缛节,但交往还是得有一定距离。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什么眼神?说了只要你答应,我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
几面之交的荣辱与共,换作旁人早被当成是骗子,可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有几分可信。
大概是她的目光真诚,又长得讨喜,语调轻快,让人跟着心情舒缓。
沈杳如偿所愿,得意洋洋瞧着边子遮把商印文书锁好,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喔,对了。你校尉身份是林二公子主动跟我说哦。”
黄沙覆地,骆驼成群。马帮领着商队,浩浩荡荡穿过夜岩国境。
林二公子打了个喷嚏,用头巾裹得更严实。
跟他身后的褐衣少年,驾匹小马,至他身侧勒紧缰绳,关切问道:“林二哥,你病了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打紧,大概是你照哥在感激我,以后他就不是孤家寡人啰。我可真是他的好兄弟,嘿嘿。”
前些日子,他见诈尸的那位漂亮妹妹总往马帮跑,虽心有余悸,但为了兄弟的终身大事,他拼了。
那日,天刚蒙蒙亮,公鸡打鸣,老马倌拿瓜瓢舀粮入槽,沈杳早起练功,见状也跟帮人分担几个马槽。
马吃得讲究,北漠还没通商前,马帮人宁愿吃不饱饭也给马匹骆驼喂得毛光水滑的。如今,日子过得好,这马吃得比大富人家的都好。
总有一些孩子馋嘴,拿捡马粪骆驼粪换的铜板跟老马倌换一小捧喂马的蚕豆。
就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趴草垛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老马倌粗声呵斥,孩子们全跑了。
老马倌叹气:“一天天的,以前能温饱就不错了。现在这些孩子就是没过过苦日子,都贪嘴。”
沈杳没说话,继续喂马草。
老人家总喜欢讲那些陈年往事,她便默默听着。
那些湮灭在黄沙下的悠久历史。
城外的黄沙尘土只有戈壁和沙石地开垦,北漠城占半片绿洲,种一些走商的瓜果和供人温饱的粮食。
北漠饿不死人,多亏了北漠人先祖开商路。
近几十年,边家把马帮让给北漠,几代人又是除魔又是带着这块土地上的人发家致富。
这些北漠的老人都看在眼里,而今边家人丁凋零,不如从前,鬼域侵蚀土地,北漠城一迁再迁。
其实北漠城以前所在之地有大片绿洲,而今那已铺起附魔的青石板,立起界碑。
在那埋了二十忠骨,白骨森森,神魂不散,守护着这座古城。
“龙将不过就是传说,以前居然还有人信。边家可是实实在在地保护北漠人,能保佑人的也只有人,哪来那么多怪力乱神的东西。”
老马倌又哀叹一声:“边家的气运也快耗完了,边二郎的路太难走。”
林二在远处躲着听见老马倌说这些,假意来此牵马,凑上来多嘴了几句:“这不是还有我们这群兄弟在吗?老李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顺理成章地跟沈杳搭上话:“沈姑娘安好。可还记得我啊?”
沈杳怎能不记得,放北漠还有谁有一头赤发,于是笑道:“记得。林二公子安好。”
老李头不打扰他们年轻人说话,收尾后回屋子坐着记录马料。
“沈姑娘,年岁几何?可有婚配?”他是个直率性子,客气有礼,语气没有之前轻浮,倒不会给人冒犯之感。
何况这是大溯阳又不是夜岩那种不开化的蛮夷之地。
沈杳是个爽快的,并无隐瞒,反而打趣他:“年过后桃李岁,未曾有婚配。怎么?林二公子要给我介绍青年才俊吗?”
这姑娘性子真好,难怪边子遮那种榆木脑袋都开窍了。
想起沈杳这些天隔三差五偶遇边子遮,林二过来人表示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