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清凉的湖水淹没了鼻腔,澄澈的湖水里,时莞迷糊间瞧见了少年的清影。
“咳咳咳...咳咳”
夜已经深了。
时莞微微睁开眼,熟悉的床帏闯入了她迷离的思绪。
“公主,公主您可终于醒了。”阿元轻轻擦去时莞额间的薄汗,细碎念叨着。
伸手捧着阿元那张稚秀的小脸,时莞眼角微微酸涩。
她的好阿元啊,上一世为了护她被周煜狠狠砍上了数刀,她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嘴里也是像现在这样不停念叨着“公..公主快..跑..!”
泪水滚滚落下。
“公主,公主您怎么哭了?是哪儿不舒服,阿元去叫太医来!”
慌忙擦拭着时莞眼角的泪,阿元担忧地看着时莞说着。
轻轻拉住阿元的手,时莞对着她微微地笑着。
“无事阿元,我就是做了个梦吓着了。”
“公主,梦便是梦,当不得真的,别怕阿元保护公主。”阿元信誓旦旦地说着。
时莞看着阿元这天真的模样,咧嘴笑了。
“好,我不怕。”
她微抬起头,看着周围照旧又真切的场景。
“苍天有眼,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喃喃着。
临安公主落湖受寒,圣上大怒,彻查了当日春湖宴在场的所有来客,当日主持宴会的沈贵妃被罚在宫中禁足思过。
连着公主身边最亲近的阿元姑娘都被问责。
时莞卧在床上依着圣谕足足躺够了三日,不过也正好有时间理一理上一世的脉络。
第二天 卯时
林衍早早领着人马就守在了公主府门口。
皇帝爱女心切,本是决定今日亲自来看望的,结果不巧赶上了燕肰外使来访也就只好留下来接见使臣。
想着再挑些稀奇玩意给公主送去点乐子,太子殿下就提议让林衍顺道护送着些,免得哪个的手脚不麻利的把东西摔坏了,皇帝自然称好。
等到辰时,身披银甲的钦武军才抬着御赐的朱红漆箱小心翼翼地踏进府门。
“末将参见公主,望公主安康。”
林衍半跪在地上
“林将军辛苦了,劳烦您跑一趟。”时莞笑了笑说道。
“应该的。”
“阿元,给将军赐座上茶。”
阿元将热茶端来,林衍微微颔首。
“圣上让微臣呈些稀奇小玩意给公主取些乐子。”
林衍挥手,身披铠甲的钦武军将搬到内院的东西一件件地呈上殿来。
“请公主过目。”
南湖的珊瑚树、西顷的璧萝纱、东弈的琦漪壁玉、北豫的寒滟牡丹花......
都是些绝无仅有的珍稀宝贝。
还有一对由黄金铸造的麒麟兽像,巨大的眼眶里镶嵌着祖母绿,嘴里口含着硕大的夜明珠。
琳琅满目的珍奇异宝瞬间堆满了整个前殿。
不是说好的“小玩意”吗?
时莞在内心里苦笑不得。
阿元倒是习以为常,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对照着礼单一一对应着指挥将所有东西搬去了库房。
时莞端起瓷杯喝了一口清茶。
她昨日就带信给皇兄,也不知她要找的人查到了没。
“林将军,本宫昨日托皇兄找的人,可否找到了?”她问。
林衍站起身来,昨夜他临危受命,今日不仅是将御赐的东西送来,也是来替太子殿下来为公主捎信。
他站起身来,将怀里的信附上。
“昨夜臣已经将人捉拿,那人还未用刑就已经招了个干净,臣已将人关押在钦瑱司里,随时听候公主吩咐。”
林衍说道。
阿元接过信来递给时莞。
将信封里的玉佩紧紧握在手里。
如若她没有记错,这推她下水的宫女便是白妗妗找人做的,今日怕是要请津鸢郡主跑一趟公主府了。
她将阿元叫来,附耳轻言问:“昨晚让你去找的东西都找到了?”
阿元点头。
“嗯。”
时莞看向座下的林衍。
“还劳烦将军在府上候着。”
“公主言重了,微臣领命。”
“阿元,沏些茶,命人请津鸢郡主到府上来坐坐。”时莞吩咐道。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