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出证据来,她也说不出,只能说是她一瞬的直觉。
楚执宜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于是便道:“那贺大姑娘呢?”
“我……”方才口若悬河的贺朝盈一瞬之间哑了口,沉默片刻才道,“只是略有欣赏之意罢了,况且那也是从前之事了。”
楚执宜挑眉。
“见他如今还留在你家中,我便知道这人性子执拗,大抵不太清醒,从前的欣赏之意也散了七七八八。”
楚执宜不知她是如何瞧出着许多,她心有疑惑,便也直白地问了。
贺朝盈也坦荡答了:“非我看低楚家,只是凭我兄长的身份在,他若想从一处将人带出来,再轻易不过,如今未带出来,想是燕四沉湎往事,不思挣脱之道。”
“这事放在常人身上自然是难以接受,他不忍面对亦是人之常情。我往日因他心性高看他一眼,如今又因他作为没了那高看的一眼,如此而已。”
楚执宜道:“外头皆说贺家三郎是清明朗正的性子,要我说,贺姑娘你可比他清醒许多。”
她心中清楚,燕峥并非什么会沉湎悲痛之人,他留在楚府之中不过是早有图谋。
这位贺家娘子从前都说活泼顽劣,在家中受了不少娇惯,是以性子不好亲近,又无大才智,如今看来,却很是聪明。
贺朝盈闻言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很会说话,我喜欢听。”
“能得贺娘子喜欢,便是我之荣幸。”
贺朝盈目光看向反方向,隔着长廊,尽头处绿荫花木侧正立着一人,衣着月白,身形颀长。
饶是楚执宜如何不在意旁人的身形,前前后后见了这样多次,也一眼认了出来,是贺清元。
贺朝盈见状眼中露出兴味:“看来还有人候着娘子,比我还要急着见你呢?”
楚执宜闻言莫名朝她看了一眼。
贺朝盈并未多言语,也未再停留,转身往长廊尽头走去。
贺家门第显赫,别院之内连红木长廊也修得宽敞,可贺朝盈却偏偏走了贺清元的同侧,几乎是挨着他走过去的。
楚执宜只看得见贺清元在贺朝盈经过之时皱了皱眉毛,想是贺朝盈同他说了什么。
贺朝盈并未逗留,走得很快。
楚执宜也未耽搁,紧随着她身后而去。
贺清元离她有几步远的距离,楚执宜自认同贺清元并无深的交情,那日他意图来接走燕峥之后,两人便更无话可说。
因此她经过贺清元时并未逗留,步履匆匆而过。
让楚执宜有些意外的是,贺清元并未叫住她。
尽管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饶是她已经走了很远,仍在。
她并未回头,因此也并未看出贺清元以挽留姿态伸出的手,以及他望向她时复杂的目光。
这一切都落入了远处并未真正离开的贺朝盈眼中。
“我可从未见过兄长用这样的目光看旁人,楚家娘子说她自己是一常人,可我不信,我兄长也不信,也不知有哪个眼拙之人能被她骗了去?”
语罢,贺朝盈心情愉悦地回了自己院子。
自燕家出事之后,贺朝盈便再未见过燕四,可见了今日的兄长,她忽然觉得自己得了空得去楚家拜访一二。
楚执宜是阴着脸回府的。
一路上下人们都不敢同她说话,一个个只战战兢兢地行礼,将她接回了院子。
可楚执宜回来后并未先去芳回院,反而是直往疏落居去了。
桑阳这厢正在疏落居前院,见楚执宜进来正要行礼问好,随后便瞧见了楚执宜的脸色,只行了个礼,话也未说出来。
心里想着,这一日两人分明连面也没见,也不知那燕四是如何惹了这位二娘子不高兴了。
只得慌张地将人往里头请。
楚执宜进来时,燕峥正倚窗看书,窗台明净,阳光正落在书页之上,让楚执宜将上头的字看得清楚,那是一本兵书。
她眼波微动,来时的恼火因此泄了大半。
往他跟前走了两步,道:“可是我这方寸之地拘着你了?”
燕峥听见她的声音当即眉头舒展,随即又是一愣,往手中的书上看了一眼,笑了:“怎会?”
楚执宜这才坐在了他的身侧,并未多言,只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燕峥翻过一页兵书。
莫名的,她觉得眼下这场景很是熟悉,好像在梦里发生过一般。
脑海中同样的片段闪过,只是那翻书之人的模样却变成了另一人,是上一世的她和苏钰。
楚执宜有些失落。
可又觉得这失落太过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感觉。
燕峥试探开口:“你心情不好?”
楚执宜不知他是如何看出来的,燕四心细如发,好像她所有的情绪永远都瞒不过他。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