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走水
牌,“御前令?你从哪来的?”
“从容给的,先不说这个,你去找肖罄,我想办法进平津王府。”
崔宜君郑重地看着杨应缇,“应缇,我们一定要安全的把从容救出来。”
杨应缇从来没想过自从帮过徐问青和殷从容后会被卷进这样的案件当中,就好像自己枯燥的生活出现了变数,她终于可以不被困在家中听父亲的命令只一心钻研医术了。
她捏着手中的令牌,坚定地点头。
“好。”
夜幕降临,殷从容终于睁开假寐的眼。
她脱掉一直披在身上的狐裘,看了一眼这床上铺的昂贵的锦被和垂下的帷帐,她举起烛火倾斜,将蜡油滴在狐裘上,一滴滴,像绚烂的花。
她手腕一抖,火星沾到易燃物立刻燃烧起来,盛大猩红的火光将殷从容的脸颊烧烫,肆虐的火舌在她眼中跳动,一点点,一点点将她眼中的情绪蚕食殆尽。
她优雅地拎起衣裙退到门边,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三五秒钟后,浓烟滚滚,慌乱地脚步声和惊叫声混乱地响起,殷从容快速打开门,找到元一将他放出来。
“快!元一,跟我走!”
谁知元一撑着羸弱的身子对她摇头,“走不掉的殷姑娘,侍卫马上就到,你带着我是没办法查线索的。”
殷从容喉咙发干,她一把搀起元一,拽着他往外走。
“不会的元一,我肯定能把你带出去。”
“小姐!不要再犹豫了!快走!”
火势蔓延地越来越快,他身后火光滔天,疯狂向前逃窜的火焰几乎眨眼就烧到他们面前,他们距离出口不过几步,然而侍卫已经领着人到了。
元一一掌将殷从容推离火海,而他则赤手空拳跟前来追捕的侍卫纠缠在一起。
殷从容躲在廊柱后,眼睁睁地看着元一用身躯迎上侍卫的长剑。
明明是黑夜,她却看到浓郁的鲜红色。
瑰丽,诡艳,像盛开在奈何桥边的曼珠沙华,每一株花都如此摄人心魄。
殷从容眼中的泪水顺势而落,她撑着廊柱起身,伸手随意抹去脸上的水渍,未曾犹豫地转身向夜色走去。
她一边跑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平津王府的布局。
真是感谢徐祈安的自大,大开府门不仅仅自证了清白,还让她摸清了他的府邸地图。
她绕过回廊,直冲后院徐祈安的书房而去。
地上的磷粉在夜色下泛着轻盈的绿光,随着殷从容奔跑的动作被扰动,像从地狱飘上来的幽冥烈火。
她抽出缠在腰间的六月白,脑海中的思绪从未比此刻更加清楚。
原本,她只是想借流言蜚语逼迫徐祈安下一步动作,可直到她受邀来府,看到那门楣上的鎏金匾额才终于抓住问题的关键。
汴梁城人尽皆知,平津王府的匾额是徐祈安初到封地时亲手题字挂上去的,寄给烟春的书信中的字迹和平津王的字迹十分相像。
她在地牢抓住徐祈安的袖子时,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和北凉商人身上很像的味道,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味道的出处,像是某种动物的味道。
后来,她故意惊动徐祈安,再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终于确定,是牦牛。
北凉商人说的那个大买主,就是徐祈安。
所以,她把狐裘上的磷粉蹭到了他的袖子上,随着他四处行走,就会撒在地上。
虽然她现在还不确定徐祈安从北凉商人那里买牦牛做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徐祈安和烟春的死脱不掉关系。
在她推门踏入书房的一刻,身后利剑出鞘的声音滑过她的耳膜。
殷从容的手一顿。
该死的。
她长睫垂下,指尖往回缩,遂缓慢地收回手,转身。
“平津王殿下。”
她勾出一个浅笑。
“小姑娘,杀人放火可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徐祈安还穿着白日那身衣服,袖口处还有未撒完的粉末正在闪光。
殷从容捏着指尖,眼神似乎比徐祈安还要冷。
“璋和二十二年,你到扬州故意邂逅了一位乐娇楼的乐娘,她方才痛失家人,孑然一身,很容易就被你打动了,随后,你们坠入爱河。
后来没过多久,乐娘知道了你的身份,她手里握有平津王和北凉通敌叛国的证据,她十分愤怒,本想写信质问你。但是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痛苦,可又不舍得让孩子一出生就失去父亲,所以只好将此事瞒了下来。”
殷从容握着六月白的掌心沁出冷汗,但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地同徐祈安讲话。
“可是孩子渐渐大了,她没办法瞒住这个秘密了,于是想找你谈谈,没想到你得知此事的第一反应却是找人杀了她。”
徐祈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