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罪证
三人有些发懵,愣在原地,陆海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虎背熊腰彪形大汉站在客栈柜台处,手正指向自己,怒目圆瞪,看起来不是善茬。
陆海几步上前,回应道:“请问,您是来找哪位?”
大汉语气不慎耐烦,说道:“你是陆海吗?我刚到客栈处跟店家盘问你行迹,找的就是你,跟我走一趟吧。”
“你是什么人,有何目的?我为何要跟你走?”陆海心中不解,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禁慌了阵脚,向后退了一步,离这位大汉距离远些,顺势也能护住妻儿。
“哪来那么多废话,跟我走!”说罢大汉伸出粗壮毛轧胳膊,拉住陆海,拽着他就走。
大汉气力甚大,陆海也非手无缚鸡之力,但在大汉面前如同一只初生羔羊,被他单手就拎住,肆意摆弄。
柳荫和陆遐征赶忙上前阻拦,但是被大汉胳膊一甩,登时飞出去一米远,跌倒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柳荫坐在地上,大声啼泣,引来诸多围观之人。
大汉冷笑一声,说道:“我乃飞羽郎吴熙,奉执金吾之命前来彻查匪帮,请你跟我走一趟。我也和你无冤无仇,只是执行公事罢了。”
陆海道:“匪帮?大人,难道您把我当成了匪帮?我在南野黎境区任职,一向忠于大桢国,并不是什么无业游民,您可细细调查。”
大汉不容陆海辩解,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无需再次过多解释。你到底是不是匪帮,在法明堂上自然会有公道,现在请你跟我走一遭,不要违背命令!”
陆遐征自幼受陆海照顾,父子情义深厚,见父亲陷入困境,自然要挺身而出。
他急忙跑到客栈中,双手抓起靠着路边的单人板凳,用尽力气朝大汉扔了上去。只可惜空有一腔热血,准头却不甚高明,不但没有伤及大汉,还差点将陆海砸到。
大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抹了抹满脸络腮胡扎,蛮横说道:“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不要得寸进尺。我此次奉命清查匪帮余孽,如果他配合调查,自证清白,那定会有公平公道。如若不然,也是罪有应得。”
大汉下颌一撇,站在身后诸多飞羽军现出真身,将客栈层层包围。其中几人,进入客栈中来回搜查。
少顷,一名飞羽郎带着一个蓝色锦袋走下来,远远向大汉呼喊道:“大人,证据已经找到,带回法明堂问审吧。”
陆海听到此话,满脸惊愕骇然:“证据?什么证据?”一时间搞得自己也云里雾里,仔细回想这一路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会不会真有匪帮与自己打过交道?
“这下你是百口莫辩了,跟我走吧。”大汉手背青筋暴起,拽着绝望的陆海就走。陆海不得不放弃挣扎,面如死灰,被人带上枷锁,装入押送囚车。
陆遐征被飞羽军控制在原地,不能随意动弹,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柳荫也伤心欲绝,但强忍悲痛,用手帕擦拭陆遐征流下的眼泪。
作为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年,陆遐征从小便生活在温室中,受父母呵护。觉得世界遍布善意、美好,单纯而又洁净。
他没有能力、也没有思绪去应对突如其来的噩耗与变故,只能将自己悲愤、不甘化作眼泪,尽情倾泻而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而柳荫目前能做的,也只能装作镇定,找些话语来安慰儿子,也顺带安慰自己。
“没关系,儿子,你父亲定当是清白的,天道昭昭,不会错怪好人。”
听了母亲安慰,陆遐征停下了哭泣,颤抖唏嘘身体也不再不听使唤。他低下头,陷入沉思中。
身旁飞羽军士兵,见母子二人甚是可怜,便对他们说道:“大桢国律历规定,犯人亲属皆可参与法明堂,今日午后就将对陆海进行会审。你们可自行前去。”
听闻此言,柳荫决定和陆遐征前往金玉城法明堂,亲眼观看对于陆海审问。俩人连带收拾好陆海行李,叫了辆马车,前往法明堂驶去。
不经意间,客栈附近沾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叽叽喳喳讨论不停。这些声音嘈杂喧嚣,陆遐征尽量捂住耳朵不去听。
要想去法明堂,就要去往神树附近的半月楼。一家人千里奔波到此,没想要将以这种方式与神树会面,可谓命运之无常,世事之难料。
整个大桢国最核心地域,就位于神树周围的金玉城。而金玉城之核心,正是半月楼。
金玉城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墙为圆形,四周将神树围住,大多数城市里的平民百姓、还有一些自愿选择的高官厚爵居住在外城。
外城大约有十万常住居民,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官府组织下有序、安定生活,衣食无忧,生活富足,享受天赠恩泽。
从东南西北笔直穿过主城道路共四条,宽约二十米,每条道路皆有进出两条分道,中心汇聚在神树这一焦点。
金玉城西部的道路只许政府及达官贵人通过,被称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