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狭路

他腿上被突如其来的一脚击中，瞬间感到强烈刺痛，几乎失去了平衡，往后退了几步。

面具女人并没有停下攻击的脚步，她手中的剑划出一道凛冽寒光，直奔陆遐征要害而来。

云明玕立马拔出剑柄，一剑拨开来者凶刃，交击碰撞，发出清脆金属声。

水衣坊老板急忙大喊：“别打了，请几位去外面打！”

剑光闪烁，火花四溅。云明玕身手灵活敏捷，与面具女人的攻击展开激烈交锋。

面具女人剑法凌厉异常，每一招都带着凶狠杀意，让云明玕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对。

“你们以为逃得掉吗？在我的领地，没有人能够逃脱。”

陆遐征强忍腿部剧痛，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轻挥长臂，抄起身边的凳子砸了过去。

面具女人伸手一抬，轻松挡下，接着顺势用力一蹬，快如闪电，嘭的一声向云明玕劈去，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掣电逐风般。

云明玕措手不及，她勉力躲避，但匕首还是划过左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顿时沥沥流出。

她脸上露出了苦楚的神色，皱起眉头，一手按住左臂伤口，一手持剑，脑中盘算如何脱身。

她深知此刻已是陷入绝境，必须迅速找到突破口。

水衣坊内毕竟是封闭空间，长宽不过几十寸，进出只得通过前门，后门平日紧紧锁住。

如此狭小地界，纵是有上天入地之能，也插翅难飞。

眼见二人山穷水尽、穷途末路，已然成为瓮中之鳖，面具女人声音冰冷而刺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嘲讽：“我乃飞羽军中郎将苑广寒，特来捉拿逃犯，你们束手就擒吧！”

说罢，用手一挥，示意下属看住前门和后门，自己紧紧盯住窗户，防止二人跳窗出逃。

小小水衣坊中，只有飞羽军三人、店员两人、云明玕和陆遐征两人。

店内格局一览无余，苑广寒武功又明显高过二人，想要逃跑难上加难。

陆遐征手心不停冒汗，念头逐渐绝望，暗忖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总也得选个壮烈死法，如此一来，要么被捉回去在囚车中游街示众，要么丧命在此间女子衣铺，怎么说也未免失了体面。

千钧一发之际，云明玕和陆遐征双眸相遇，她眼珠灵动，先是看向店员，又撇至窗棂处，最后盯住陆遐征。

陆遐征心领神会，是要模仿当日摆脱骑兵追捕那招了。何况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拼了命也得一试。

他以未受伤的腿部为轴，使上全身气力，将水衣坊的柜台连同绣花小袋掀向追兵，又打乱了挂在墙上的绫罗绸缎。

云明玕偷偷将买入爆竹点燃，也扔过去，噼里啪啦搞得店里烟雾缭绕，一片狼藉，店员高声尖叫，四散奔逃。

“雕虫小技！”苑广寒轻舒猿臂，一剑劈开飞过来的柜台，眼角瞥见穿淡紫外套的云明玕趁混乱从窗户跳了出去。

“快追！”经过刚才短暂交手，苑广寒已经判断出云明玕的实力要大大高出陆遐征。因此，她点了一名随从去追云明玕，留下一人看守羸弱的陆遐征即可。

“你跟我来！”她和一位随从依样画葫芦，从破碎窗户跳了出去。

窗户外面就是潺潺溪水，别无其他遮挡，苑广寒一眼瞅见掉落河中的云明玕。

云明玕似是跳窗受伤，趴在河边呻吟，不能动弹，面部陷在地上，一滩血迹。

苑广寒急匆匆跑至的云明玕身旁，心中得意，粗鲁地抓住头发，将整个身子连带掀起。

此人虽亦是妙龄少女，可全无云明玕那般令人过目不忘的美颜。

“糟糕！中计了！”苑广寒顿足道，“快回屋看看！”

俩人飞速跑回水衣坊，只见另外一个随从摊倒在地上，地面一片狼藉，云明玕和陆遐征浑然不见踪影。

苑广寒牙关咬紧，恶狠狠说道：“诡计多端的小子，有你好看！”

原来云明玕趁乱，偷偷将淡紫色外衣套在身形相似的店员身上，然后将她扔出窗外。

当时一片混乱，烟雾缭绕，根本无暇细想，况且二位少年几乎只有跳窗一条出路。

故而苑广寒误以为破窗而出的是云明玕，本能紧跟过去，不料却是她使的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云明玕和陆遐征虽不是苑广寒对手，对付一个随从可绰绰有余，三下五除二解决后夺门而逃。

二人好不容易逃出水衣坊，爆竹与战斗弄得灰头土脸，头发蓬草一般，也顾不上买抵御寒冬的衣服，抄小路就跑。

一人腿脚受伤，一人左臂流血，因此行动不便，较为迟缓。

陆遐征问道：“要不要回客栈牵马，这样赶路可以快些。”

云明玕回答道：“哎，只怪自己当初不该松懈，恐怕飞羽军就是通过客栈寻得你我踪迹，此时回去，极可能自投罗网。谨慎起见，我们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