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顾知奕见轩辕烨这副矫情样，没忍住给了他一脚。

“你做什么！”

“挡路了。”

“你！”

轩辕烨气结，转身跟上顾知奕的步子，欲在争论一番。

顾知奕推开一旁上窜下跳的轩辕烨，从怀里掏出匕首递给裴敛，沉声道：“时予，你看这个。”

“这是……”裴敛蹙眉，指尖划过龙飞凤舞的“敛”字。

一抹娇艳的身影划过脑海。

“可是你的？”顾知奕问。

裴敛点点头，问：“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随我来。”

“哎哎哎，你们打什么哑迷呢？等等我！”

轩辕烨紧随着二人，绕过大半个院子，跨过月洞门，在后罩房前停下。

“来这里做甚啊？”轩辕烨挠了挠头，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

裴敛亦看向顾知奕，满眼疑惑。

顾知奕朝着那禁闭的门抬了抬下颌，笑得神秘。

“子眇何时学了卖关子的花头？”裴敛眼尾上挑，上前几步抬手推门。

夕阳把最后一抹光辉投下来，尽数点亮了苏向宁的眉眼，眸转秋波，颊带微涡。脸上不知在哪儿蹭了灰，双手反绑，她缩在角落，一如一年前那般局促。

似乎瘦了。

裴敛也搞不清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为何而来，他上前几步，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可以言说的话语。

苏向宁正百无聊赖用脚尖点着地上的杂草，这屋子只开了一间小窗，于是阳光倾泻而来时，迷了她的眼。

着宝石蓝长袍的男子趋步而来，挡去大半阳光，她才得以一缓。

在抬眸，对上了一双满是困惑的眸子，星辰璀璨，似乎夹着无措。

“道公子，你可还记得我？”苏向宁吞了口口水，声音颤抖。

道公子？裴敛并未作答，他自是记着她的，可是这道公子，是何意思？裴敛蹙眉细细思索，终不得解。

裴敛没出声，周遭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嗯？”

静寂被一声困惑打断，裴敛向身后扫了一眼，不出所料，轩辕烨那小子正双眼冒着精光。

轩辕烨一双眼睛贼溜溜在苏向宁和裴敛身上来回辗转，八卦之心溢于言表。

忽然，他神色一顿，向前靠了几步，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盯着苏向宁。

苏向宁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哪个男子这样光明正大的盯着看，霎时脸烧起红霞，比山头挂着的还要瑰丽。

裴敛见轩辕烨这般，还以为他色心大起，遂挡在他与苏向宁之间，蹙眉问道“你做甚？”

“嘶……！”轩辕烨稍稍吸了口冷气，莫名其妙点点头，说着些常人不懂的话：“像，真像！”

闻声，另外三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轩辕烨，皆是一脸困惑。

“那个……”轩辕烨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转向裴敛，道：“刚刚路过小厨房，见婆子端出来几样花馍，形态怪异，一时道不出名字，眼下见了姑娘，我才堪堪想起，原是套了海棠花的模子。”

裴敛蹙眉，这条路哪里有小厨房？顾知奕亦困惑。

“你随我给这姑娘端几个去。”轩辕烨才不管他们那迷离的眼神，抓起裴敛就往外走。

“可是有什么问题？”裴敛看了一眼不远处敞开的门，又自觉移了几步，才压低声音问轩辕烨。

“时予，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唯鲜阁，我说西安王艳福不浅？”

“嗯。”裴敛点点头。

“屋里那女子，就是从西安王马车上下来的。”轩辕烨声音又压低几分。

“可看清了？”

“自然，那女子生的美，认不错。”轩辕烨蹙眉，笃定似的点点头，而后担忧地问：“眼下该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去会会。”裴敛垂首略略思索片刻，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轩辕烨走到门口，立马换了一副懊恼色，他一边进门一边解释：“竟是供奉菩萨的，咱也不好从菩萨嘴里抢吃的。”

顾知奕见二人进来，一把拉住轩辕烨，他看裴敛踱步到那女子身边，就拖着轩辕烨走了出去，边走边悄悄问：“你在搞什么幺蛾子？”

苏向宁看着这些人一来一回，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只觉得眼花缭乱，那个咋咋呼呼的人可算被拉走了，耳边终于清净了。

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叫了一声“道公子？”

“姑娘别来无恙？”裴敛拱手施礼，依旧是清冷的声音，没有情绪，一如初遇。

“承公子的福，安然。”苏向宁微微一笑，在裴敛帮她解手上的绳子空隙，她说：“那夜分别，公子可有在见过家弟？”

苏向宁背对着裴敛，自然看不到他眼底的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