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她只得继续在门口候着,待看到甘宁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时,顿时就愣了,皇帝把卫夫人怎么了? 甘宁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的,她侍奉卫夫人十余年,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方一进殿,便嗅到满室浓郁的香气,立刻红了脸…… 青色帷帐内,卫子夫躺在里头一动不动,刘彻穿着寝衣披着衣袍坐在玉几旁喝茶,气氛异常安静。甘宁朝刘彻行礼,不禁偏头往榻上瞧去,瞧这样子折腾的不轻,心下开始琢磨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刘彻吩咐旁人退下,放下茶水扯下衣袍,甘宁抬头一看,正对着她的左臂上,寝衣的袖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瞬间傻眼了…… 她原以为是卫夫人出了状况,这会才反应过来是要给刘彻包扎,二话不说拎着药匣子就去查看。 刘彻不说话,她也不敢让刘彻脱衣裳,顺着伤口处的窟窿将袖子剪开,把鲜血擦洗干净,一眼便看出那是利器所伤,除了刺伤,手臂上还有青紫色的牙印,甘宁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敢多言,迅速帮他上药包扎。 包扎好伤口,甘宁准备处理那些牙印,却被拒绝了,刘彻披上衣袍说:“出去只说是给卫夫人看诊,其他的不许多说一个字!” 甘宁会意,留下一瓶伤药便退了出去,东儿过来询问时,她只是摇头,什么也不敢说,东儿愈发焦急。 刘彻将那杯茶喝完,才起身入帐,出帐时她是什么姿势睡着,现在依旧是什么姿势,纹丝未动。 榻上满目疮痍,金簪还笔直地插在角落的软枕上,他取出发簪擦干净血渍扔到妆案上,转身将她抱进了浴室,唤人进来收拾。 东儿这才敢进去看,饶是她以前见得多,可闻到那股糜艳气息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待看到榻上那一片狼藉,被子上还染了血,本来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这是把哪里弄伤了? 不等东儿心疼自家主子,浴室里又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还夹杂着卫夫人的啼哭声,宫人们纷纷低头,赶紧收拾完东西出去了。 天边鱼肚泛白时,刘彻抱着卫子夫回到卧室,手臂上刚包扎好的地方又渗出了血,他毫不在意,上榻拥着她轻吻摩挲,细心安抚,哄她入眠。 卫子夫翻了个身,依旧面朝里侧,默默忍受他的抚触,直到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最后彻底不动了,知道他睡着了,她悄悄起身,方一下榻,双腿绵软无力,险些跌倒,她踉跄着找来衣裳穿好,缓了一会儿,又强撑着站起颤颤巍巍地往门口走去。 刘彻这一觉睡到中午才醒,睁眼发现卫子夫不在,起身时手臂、肩膀、后背到处都疼。他看了一下手臂,血迹已经干了,摸了一下肩膀,还有残留的血渍,心里忍不住恼火,可想起昨天夜里她在他身下啼哭求饶的样子,他又不想生气了。 出帐唤了宫人进来服侍更衣,刘彻问道:“夫人去哪儿了?” 宫人道:“夫人昨夜在偏殿歇下了,这会儿还没起呢!” 刘彻明白,她还是不愿意见他。 昨天晚上就走了,呵!看来昨天晚上折腾的还不够,他就应该把她弄死在床上,这样就不用再受气了。 “等她醒了,让女医过去瞧瞧,这几日别让她一个人待着,好生照看,有任何问题随时来宣室殿找朕。” 宫人连忙应允,刘彻也不再说,穿衣洗漱完便出了昭阳殿。 …… 汉匈初战,虽未能达到刘彻期望的目标,却也不算太差,只有李广全军覆没,刘彻依旧令其以金赎死,其余两路均做了嘉奖。 安排好全军的奖赏,卫青难得休息两日,然而休假的第一日,他见的第一个客人是长安令义纵。 义纵身着墨绿深衣,头戴法冠,配铜印黑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卫青看了心虚,不知是哪个皮猴子犯了事,连忙将他请进屋。 二人寒暄几句,义纵便说道:“将军刚刚凯旋,按理说下官不该在此叨扰,然将军还朝那日有人状告霍小公子当街纵马,扰乱秩序不说,还险些伤人,事后更是扬长而去,目无王法,下官不得不到将军府上来一趟。” 卫青说道:“我那外甥顽劣,当街纵马实是不该,不知可有损坏什么,卫某定当悉数赔偿!” “掀了两个商铺,也没什么大的损失”,义纵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将军出征两月有余,下官已经接到四五起状告霍小公子的案件了,不是打架斗殴、滋事扰民,就是长街纵马、破坏秩序,下官找过陈夫人,夫人说她管不了,下官只能来找将军,还请将军多加管束,莫要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 卫青虚心拱手:“外甥年少无状,叨扰义君了,我定当严加管教,决不让他再犯!” 义纵出了卫府,便见霍去病骑马过来,十岁出头的少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