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这里干嘛？

林措骑着摩托赶到医院的时候天黑透了，她冲向弟弟的病房，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有两百斤的男人带着硕大的金表在呼呼大睡。

医院里的一切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林措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打破了。

一位值班护士走过来：“你谁啊？在这干嘛？”

林措转身抓着护士的胳膊，着急地问：“我弟弟呢？”

护士不耐烦的想要甩开林措的手，压低声音凶道：“别吵吵！你说之前十号床这个病人吗？没接到通知吗，他死了！”

她怎么甩都甩不开林措的手，挣扎起来医疗托盘摔了一地，叮叮当当的砸在地上，里面躺床上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翻了个身，眼都没睁的在那骂：“滚，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护士弓着腰赶紧打开门轻言细语地安抚道：“不好意思邹先生，马上处理掉。”护士关上门掏出腰上的对讲机，“保安，二号区有人闹事。”

几个保安跑过来，拖着林措往外走。

林措没找到弟弟，浑身的力都被抽走了，任由着他们把自己拖向了大厅。

哒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到近，林措只看见一双油光瓦亮的男士皮鞋映着着天花板上的圆形灯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停了下来。

“你好，是林措吗，我是殡葬公司的负责人，这是我的名片”

林措没有接，只是虚弱的抬起头，刨根问底：“我弟弟是怎么死的？”

穿着一身油光滑亮西装的男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措，用好似惋惜的语气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自己拔了氧气管自杀了呢。”

“不可能！我弟弟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我要见我弟弟的护理护士问个清楚。”林措激烈地反抗着站了起来。

值班护士神情冷漠：“那对姐妹花？她们今天休息，已经回家了。”

“林小姐，我们可不是来解答问题的，”商务男贪婪地看着林措，

“我们是来通知您支付一下殡葬费的，您的弟弟温林已于今日下午六点火化，殡葬费26888新币，现金支付还是银行卡转账呢？”

“放你狗屎的屁！我连弟弟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谁同意你们火化的！？”林措情绪激动地奋力挣扎，保安赶紧冲上前来控制住了林措。

“呵”，商务男见好言好语没用，态度一下就强硬起来，“没有谁允许，也不需要谁允许，规则就是这样制定的。反正人死了早晚都是要火化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劝你还是把钱付了吧，不然医院可是和记分处联网的，您应该贡献分可不够多吧，贡献分被扣光了可是要被赶出城外的，想必您也不想当个生活在废区里的垃圾吧。”

他说完看林措没有反应，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和你弟弟感情还是挺深的，再不交钱，你弟弟的遗物我可就通知火花部门把他烧掉了。”

说罢就拿起电话准备拨出去。

他掐住了林措的命门，林措只好服了软：“好，我给你钱就是。”

商务男接过钱，数了一下后，递了一小沓给护士，护士满意地把钱揣进了兜。

“这就对了嘛，去负一层领一下遗物吧，再给你弟弟选一个漂亮的骨灰盒。”他说完就搂着护士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

林措抱着弟弟的遗物和骨灰盒被驱赶到了医院的大门门口。

外面下着大雨，街上稀疏的有几个行人，和弟弟被送医院的那天天气一模一样。

如果当时吃了药的人不是我就好了，林措蹲在医院门口责怪自己，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核辐射泄露的那一年。

那时候她刚成年，生日前一个礼拜发起了高烧，起初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的，去诊所吊水应该就好了，但吊了好几天以后都没恢复，症状还愈发严重了，浑身长满了红色的疙瘩，不碰很痒，一挠就开始化脓。

诊所医生看情况不对，偷偷把妈妈拉到了一边和妈妈说：“你家这孩子可能是被辐射影响了，医院里被辐射影响的病人最初也是这样的症状。”

妈妈很着急，拉着医生询问：“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她吗？

医生我求求你了，救救孩子吧！她才高考完，考了我们这儿最好的大学，她才拥有了人生的第一个重要的选择机会，求求你了，您救救她吧。”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开了。

回到家妈妈一直在哭，楚老师过来问妈妈怎么了，楚老师听完安慰妈妈说：“没事，睡一觉吧，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楚老师大清早就出门了，林措在家睡得神智不清。晚上回家时候楚老师提着一个小蛋糕，把林措摇醒叫了过来。

吃蛋糕了她说。

吹灭蜡烛后楚老师拿出了一颗小药丸，说：“这是政府研发的特效药，但以我的资历我只能申请到一颗。”

楚老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