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當我們一起走過
入被裡且激動地澄清著:「哪有啊!我是因為方才聽說咱隊舍那的百合花開了,心情極佳。」 「吶,虎徹副官,妳知道冬菊的花語嗎?」 「嗯……是別離呀。」 這答案實在是出乎意料地讓原本目光熠熠的雛森頓時神色黯然。 也不禁令當下的她就像是猛然大徹大悟了解了什麼似的,只是頷首且攜有淺笑的以表情代答。 原本還以為……唉,真是愚蠢透頂,在那邊自作多情。垮下笑容的她默默在心中這麼嘲諷著自己。 她如今明瞭了,這是他的告別。 想必日番谷是對她的一切感到失望且無奈,或是因那場戰役中誤傷了她感到愧疚而決意漸行漸遠的告別。 她也或許明白他選擇請部下代送此物的原因:避免相見後的不捨而選擇不告而別。 所以,從今以後又得再被迫失去一項生命中重要的人事物了嗎? 她內心的複雜翻攪就這麼延續到離開了醫療室都還糾結著,伴著這暗諷一切的物品。 當雛森的身體狀況恢復到可持續接任五番隊副官的職位時,先不論仍存心底沉澱的惆悵,第一件待辦事項,便是前往自兒隊上的辦公室去拜見平子隊長。 話說回來,她見到平子的第一印象是在新任隊長的儀式上,還記得當初她說什麼都得頂著自己尚未痊癒的身軀去參加那場儀式,畢竟自己還是五番隊副官;畢竟自己還是得早日適應新隊長的步調;畢竟,她想瞧瞧究竟是誰取代了自己心目中曾經這麼堅信的藍染隊長。 聽說,藍染曾是平子隊長的下屬,而她則是藍染指定依附在旁的副官,其實這還頗令她畏懼起自己是否也能同藍染曾如此使平子隊長信任那般獲得認同,就如同當日儀式上她對於平子那全然不同的陌生氣息產生畏懼一樣。 幸好事實結果並無對稱到雛森的擔心及揣測,當她此時踏入那原已空蕩多時的辦公室準備與平子面對面交談時,映入眼簾的場景則使得先前所有的心理壓力全都飄至九霄雲外去了。 只見平子愉悅的對她顯出燦爛無比的笑容說著:「喲!雛森妹妹──咦?怎麼換了個造型歸隊了?不過,還是一樣可愛啦!哈哈哈──」 原本應該是整齊且寧靜的辦公室內,卻同時被許多她未見過能飄浮在屋內頂端的彩色球體,以及不知在輕快個什麼勁的旋律給包覆著。 這樣的開場氣氛就與當初所想完全相反。 而那日的平子伴她聊了許久,其中談論的話題雖充其是些其他隊隊長或副官的性格啊、八卦啊、抱怨啊之類沒啥重點的內容,但這氣氛就彷彿朋友相聚般怡然自得,同時令她原本對於上司唯唯諾諾的態度有良好的轉變,當然,這也令她尚未完全的適應。 但她如今已不想去比較這些與前任隊長的差別了。 就宛若百合的高潔,自己也得綻放出全新一般,並且自兒的烏髮尾端最長也不會讓它觸及雙肩這事態,皆是在強烈地提醒自己應該重新開始,蓄勢待發。 如今的她是該準備好要面對新的一切,也深信自己即便不再回頭探究是非對錯也可繼續前行下去。 但那如今已遠遠超越自己眼前一大截的人兒呢?是不是她於這趟路途中真的全然錯過了能與他齊步行走的機會了? 清晨的一道和煦讓雛森從睡意中驚醒。 她睜開眼後原本想立即起身,但卻在意識無法操縱實物後發覺自己的雙腿竟動彈不得──對了,昨日在處理公文時不慎被睡魔擊敗,所以那一整夜的自己都是在辦公桌上度過的。 回顧完昨晚的事蹟後,她瞥了一眼置於桌上的鬧鐘,待雙腿的麻痺感退去了幾分之時,則順勢拾起了同樣置於桌面的髮圈,並在輕使力道撩起髮絲之後驚覺自己雙掌間的柔感怎迅速地撲了空…… 她這下恍若才完全清醒似:自己明明早已無法再盤起俐落的髮髻了。 雛森的視線隨後移轉至另旁那十番隊隊長贈予的雕有冬菊圖騰的梳子,若有所思。 「以前哪……」 再度拾起那木製物,而觸著上頭那凹陷的冬菊時,她不禁喃喃自語。 思緒亦隨同她飄蕩至前些日子的邂逅。 --- 記得當時的天幕灰得沉甸甸,周遭氣溫也突兀的偏涼,不知這是不是將落雨的前兆。雛森其實已數次提醒過自己別再於綻放後美得耀眼的白百合裡沉浸了,但她今日卻仍是一貫的累犯。這就是一種習慣,每日的必蹲是於出院後所形成,但一切惡習繁衍就僅此是為了凝視偶爾擺出搖曳舉動的花朵罷了。 她無法終結自己不去想念那個人,無法停止責備自己曾經的迷惘傷害了那個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