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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却始终没离开过严衍那张又羞又惊的脸。
是他太在意这种事了吗?为什么她还能拿来开玩笑呢?严衍心中感到一阵难过。
昨晚的一切明明都那么真实,可她却不愿承认……
*
“朝夕呀,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必须要和你说一下,让你知情。”孟予坐在牧朝夕的课桌上,旁若无人地跟她聊天。
她敢说,牧朝夕可不敢应。别人看不到孟予,只会觉得牧朝夕在自言自语。
牧朝夕拿出手机,往孟予的聊天对话框发送:“说吧。”
“前几天阎王突然把我叫回地府,你猜猜他是为了什么事找我?”孟予无聊地把自己挂在天花板的吊扇上飘来荡去。
“我怎么知道。”牧朝夕让她赶紧说,别吊她胃口,再过几分钟就上课了。
孟予正要说,突然一个足球飞过来,直直穿过她的魂体,砸在教室右侧的窗玻璃上。
班里的同学好像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既没有骚动哗然,也没有窃窃私语议论。
足球反弹到地上,旋转着滚到牧朝夕的脚边。
一个体格高大健壮的男生走过来,轻蔑地朝牧朝夕笑笑:“抱歉,吓到你了吧。”
男生留着寸头,笑容透着几分邪气,可左眼下那一颗小小的泪痣又让他那张脸多了一丝稚气。
十一月了,男生还穿着夏季的轻薄款运动服,隐隐透出结实饱满的胸肌轮廓,皮肤也因常年在室外训练而被阳光晒得黝黑。
“周景臣!说了多少次了,别在教室里踢球!”班长气冲冲地从讲台上跑下来,脑后绑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仿佛在呼应她的愤怒。
“下次注意。”周景臣哄小孩似的敷衍班长,俯身捡起球,抛给倚着后门的男生。
“要是砸到人怎么办?”班长鼓起眼睛瞪他,“麻烦你尊重一下别人!”
“这不是没砸到嘛。”周景臣不以为意地揉了揉后颈,满脸的不耐烦。
“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迟到了?老是害我们班被扣班级分!”
“我尽量。”周景臣坐回座位上,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游戏界面,手指在屏幕上点击、滑动。
班长还要追过去数落他,上课铃就响了,她只好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座位上课。
孟予匆匆留下一句“阎王找我问了你的事”,也飞出了教室。
英语老师上课前,照例先在白板上写下二十个单词,让同学们进行字母换序,组成新的单词。优先提交且拼写无误的前十位同学可免除当天晚上布置的一项作业。
这可是牧朝夕的强项,毕竟曾经在国外本硕连读,还一直为海外杂志撰稿,这种英语单词小游戏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啦。
老师在白板上写peach,她就在纸上作答peach—cheap,老师写完了二十个单词,她也答完了二十个单词,捏着小纸条,跑上讲台交给老师。
回到座位,扭头一看,严衍的笔尖在conversation后面悬着,迟迟没有落下。
牧朝夕拿胳膊肘拐他,小声问:“要不要我告诉你?”
她可没有瞧不起严衍的意思,纯粹是因为今天晚上的各科作业实在是太多了,每一科不是好几张复习试卷,就是一整份学习报,外加练习册和历年真题集。她敢说,这些作业,不到半夜十二点,绝对写不完。
她相信严衍的词汇量,可现在比的不止是词汇量,还有速度呀!等他想出来,前十位的名额早就满了。
牧朝夕热心地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写下“conservation”,推到他手边,捂着嘴说:“这个。”
严衍还没看呢,紧挨着后门的周景臣就指着他们,高声说:“老师,有人作弊。”
牧朝夕不着痕迹地把草稿纸上写着“conservation”的那一角撕下,用手指搓成小纸团,往座位底下用力一扔,然后拔高声音说:“老师,周景臣上课玩手机,还打游戏呢!”
老师循着声音一看,无奈地摇了摇头,连训都懒得训一句,低下头继续批改学生交上去的单词纸条。
牧朝夕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周景臣一眼,动动嘴唇,无声地骂了一句“贱人”。
周景臣朝她露出了一个在别人看来很阳光,在牧朝夕看来却很虚伪、恶心的笑容,也无声地回了一句“疯女人”。
虽然大家都认为牧朝夕有点疯,周景臣却是唯一一个敢说出来的。
事情要从上个学期说起。有一次第一节课课间,周景臣和另外两个男生在教室里踢球,球撞到垃圾桶,惊飞了一只藏匿在垃圾桶里的老鼠。
老鼠从垃圾桶里飞出来,在教室各处逃窜,同学们纷纷躲避,只有牧朝夕追着老鼠,又踩又踹。老鼠被追得四处碰壁,慌不择路,自己往牧朝夕脚底钻。
牧朝夕一顿乱踢,直接就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