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热闹去。
般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大不了不嫁呗,将军府又不是养不起我了。”裴昭妧小声反驳。
“你……”甄氏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裴昭妧半天,却又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最终没好气地接了一句,“你给我去祠堂跪一晚上,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哦。”裴昭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要往外走。
看着便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等裴昭妧走后,甄氏才叹了口气,同身边的张嬷嬷说:“其实阿妧做的也不算错,如果不是如今的身份,我也必定是要亲自去揍那混小子一顿的。”
张嬷嬷赞同地点头。
听墙角的某人:“……”
他原本以为今日能看到什么热闹,结果雷声大雨点小。
敢情将军夫人打心眼里和裴昭妧是站一边的啊。
“但这件事我决计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屋内对话还在继续,季怀予却没了兴致,思忖半晌,又爬上了将军府祠堂的屋顶。
齐风跟在他后面,颇有些欲哭无泪。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侯爷是这么个喜欢趴屋顶的主。
他学着季怀予也挪开一片瓦,看到屋内的情形,差点没惊掉下巴。
裴昭妧盘腿坐在佛像前的拜垫上,手上端着一盘糕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
他怎么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呢?
齐风偷偷瞄了季怀予一眼。
小侯爷上次当着皇上的面把二公主说哭了,回来之后被长公主罚跪祠堂,好像也是这么干的。
嗯。
他是送点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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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将军回来时,裴昭妧早就吃干净了那盘糕点,擦完嘴确认没留什么痕迹后,装模作样的跪在祠堂里,低着脑袋,发丝轻垂,又未施粉黛,一副无辜的模样。
裴光大步跨进门,就来扶裴昭妧:“阿妧,快起来。”
裴昭妧一瘪嘴巴,眼睛瞬间便红了,活像只可怜楚楚又毫无攻击力的兔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红眼兔子仰着头,哽咽道:“爹爹,女儿做错了吗?”
裴昭妧绞着袖口,好似心中忐忑不安,想了想又补充:“我只是为姐姐不值,想替她出口气罢了。”
这大抵是裴昭妧踏入祠堂后说的唯一一句真心话了。
“阿妧没错,阿妧做的好。”裴光摸着裴昭妧的头安慰着。
三个女儿里,裴光最宠爱的便是这个性子同他相似的二女儿,此刻见宝贝女儿委屈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行。
他自动略过了罚裴昭妧跪祠堂的甄氏,把这笔账记在了宋子安头上:“快回去睡觉,剩下的事情交给爹爹。”
“是。”裴昭妧装模作样地拭两下眼角,又柔柔弱弱地行了个礼,这才溜回了凝锦堂。
望舒早就守在了凝锦堂门口,见裴昭妧回来,忙迎上前。
“今儿的点心比上次的好吃,是哪一家的?”裴昭妧咂咂嘴,回味着方才糕点的美味。
点心是翠微去买的。
裴昭妧被张嬷嬷带走后,她就料到了夫人会罚她跪祠堂,着急忙慌地跑去买了吃的回来,生怕她饿着。
还好裴府位于上京最繁华的地段,一去一回倒也没花多长时间。
翠微接话:“回小姐,是吉庆街新开的一家铺子,叫知味轩。听闻掌柜的是从西域来的,做的点心样式都新鲜的紧呢。”
裴昭妧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板起脸来,唤道:“严桉。”
“属下在。”
“为何这么久才回来?”裴昭妧有些不满。
虽说她今日没遭什么罪,但没能准时完成她的吩咐,那么便还是严桉的过错。
她向来这般不讲理。
严桉将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昭妧。
“顾珏?”裴昭妧蹙眉。
她虽久处深闺,但顾珏的名讳还是有所耳闻的。
未及弱冠三元及第,年仅二十便入了大理寺,短短三年就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成了大晋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卿,仕途比她今儿洗了三遍还抹过油的头发还顺。
最为主要的是,他是她闺中好友顾瑜的哥哥。
大理寺事务繁杂,虽然她常去顾府找顾瑜玩,但和顾珏也仅仅几面之缘。
令她觉得奇怪的是,上京近日竟是如此太平,以至于堂堂大理寺卿沦落到整天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吗?
严桉一脸肯定:“属下看得清楚,那令牌上正是这二字,绝不会有错。”
“我知晓了。”裴二小姐点点头,将那点儿疑惑压了下去,在心里给顾珏默默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