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冷的寒芒。
“你小子倒是年少志大。”荣和帝声音平静,脸色也看不出异样。
景王只愣了片刻便大笑出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李长羲面无愠色,反倒笑着看向年幼的孩童:“早就听闻长宣好读诗文博览群书,可曾读过武宗朝史录?”
此言一出,萧贵妃与景王夫妇神色骤变。
武宗……那是荣和帝的曾祖了。
武宗在位仅三年,抢夺臣妻、占有弟媳,整日沉迷声色不问朝政,致使地方官僚危祸百姓,南北邻国趁机侵袭边陲,直至武宗庶长子造反弑父,继位后励精图治整顿朝纲,才将大晟朝将濒临亡国的边缘挽救回来。
景王勉强维持笑容,“长羲,不过是孩童笑言,莫要小题大作了。”
李长羲点到即止,恢复了一贯谦逊的姿态,“王叔教训的是。”
荣和帝始终未发一言,只是脸上的笑意明显淡去,连带着家宴的后半场气氛变得沉重了许多。
晚膳后,萧贵妃望着晚辈的身影悉数离开,才挽着荣和帝的手往内殿走去。她深邃的眼中闪过精明的光彩,似是不经意地说起宫外的事情。
“长羲媳妇确实貌美,说她倾国倾城都不为过,人有爱美之心是常情,臣妾倒是听说过一件趣事。”
说至此处,她话音顿了顿,打量荣和帝脸上并没有厌烦的表情才继续说道:“那苏承宗一家刚入京时,萧娘子带二位姑娘回国公府赴宴,原是想撮合大姑娘与裴褚,结果裴褚那小子看上了二姑娘,恨不能当场将人带回去。寿阳为此事还发了通脾气,关了裴褚三天。若不是陛下将此女指给长羲,寿阳还不知要如何断了裴褚的心思呢。”
荣和帝仍旧无言。
宫外,景王一家坐上回府的马车,景王妃能看出丈夫一直压抑着怒火,一手将孩子搂在怀中,沉默不敢言语。
“明日叫人去官学查清楚,长宣小小年纪怎会对女色上心、言行轻浮?定是受那帮纨绔子弟耳濡目染!”景王压着怒气对车外的随从吩咐道。
景王妃轻咬朱唇,随即略带埋怨地说:“早前父皇选中苏云乔做世子妃我便觉得不妥,此女初入京城就惹出许多是非,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如今连累长宣在父皇那儿落了不是,当真是个祸害。”
景王怒气未消,听到这话调转了矛头:“你知道她是个祸害,怎还跟父皇说她贤德明礼?”
景王妃很是委屈:“父皇既有决定,我总不能忤逆圣意……”
景王眼神中带有狠意,“我原以为李长羲这些年被挫了锐气,如今看来他吃的教训还不够。”
“我倒觉得他莽撞得很,不足为患。”景王妃道:“他如今没有正经差事,身旁毫无依仗,凭父皇那点怜爱之心就敢得罪于你,可见是毫无远见的愣头青。”
“李长羲性情孤傲、不自量力,与宁王相比自是不足为患。”景王话音顿了顿,心底的愤怒终于被旁的情绪所取代。
他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宁王,他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