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偏爱,但很怪
悠长的寂静中,卢平颤颤巍巍挪开脚,巧克力残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奇怪声音,黏腻一摊从鞋底和地面分离开。
梅芙罗斯看着地上惨状浑身汗毛直立,挤出一个短促且无意义的音节。
不管怎么说,那是西弗勒斯买下的、此世间绝无仅有、见证了三个——或是两个格兰芬多渴望之情的巧克力蛙。在冠上此等名号时,它对于一个慕强斯莱特林的重要性已无需多言。
双重刺激下,她脑子像里有一千只恶婆鸟乱叫,齐声唱着《哈哈!你巧克力没了》,摄魂怪都没能击垮的心理防线骤然崩塌。
“抱歉,你还好吗?我可以去胖女巫那里再买些……”
“没关系的卢平先生,如果有剩余巧克力分给学生吧,他们看起来吓坏了。”
“某些毛茸茸的问题导致你行动不便了?你得及时告知邓布利多,以免——”
“西弗勒斯……”
“好啦,我们先进里面再说吧,抱歉西弗勒斯,是我不注意,我会赔给你的。”
梅芙罗斯的心和言行仿佛被切割成了两部分。
她面上笑着,无所谓地正常回应话题,除了手在进入包厢时依旧扯着斯内普的袍角,瞧不出任何令人不安的端倪,可心却碎成了恢复如初都难以抚平的残渣。
卢平担忧地看着她,但被斯内普瞪了回去。
面色憔悴的男人叹了一口气,给格兰芬多讲解摄魂怪的声音渐行渐远,梅芙罗斯脑中的电影带无法控制地快速转动,画面停在少女尚且青涩的脸庞上。
1986年春,复活节假期悄然溜走,紧随其后的阴雨天几乎未曾停歇,把所有小巫师囿于城堡里,同时伴着期末临近,焦躁和骚乱四处蔓延,致使许多人无法耐心复习。
正因如此,魁地奇决赛场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相互厮杀得极为凶猛。大雨滂沱中,持续三个小时的比赛以格兰芬多获胜落幕,而结束后,两支球队的所有人都进了医疗翼。
梅芙罗斯是少数没去观看比赛的人,她一年级的飞行课堪堪合格,本人对运动也不怎么痴迷。于是依旧坐在图书馆的一角,桌面摊满了参考书,紧握羽毛笔,飞快地验算着算数占卜的课题。
在众多只需要一点记忆力和技巧的学科里,属算数占卜她最不擅长,想要在明年的O.W.L.考试中获得全O,它无疑是道难关。
最近梅芙罗斯做梦都是转来转去的数字,像个魇住的人,走路神经质地念叨着推算过程。
室友丝特芬妮和阿希法尔为劝说她,几乎动用了竞选魔法部部长的口才:“出去转转吧,梅芙,你不想淋雨的话随便逛逛城堡里也行啊!”
“唔,”入校至今未探索过校园的少女含糊一声,声音又轻又远,“城堡不能帮我考试,姑娘们。”
阿希法尔翻动着女巫周刊,她透露过自己未来想成为撰稿人,闻言笑了一声:“你成绩还不够好啊?隔壁格兰芬多的比尔·韦斯莱都在夸你呢。”
“喔对,”丝特芬妮是个活络的性子,“还有人说你俩私下立下过赌约,看看明年谁获得的证书多!他到现在都没有女友,你说是不是——”
“不是,别想。”梅芙罗斯皱起眉,一点也不想掺合进有关男女的话题,“我对恋爱没什么兴趣,这些事起码等O.W.L.过去再说吧。”
“你……诶!”丝特芬妮啪一拍额头,“我恨你是块木头!你信不信院长学生时期都比你活泼!”
思及至此,少女验算的笔停了下来。
立在眼前的室友幻影消散了,图书馆空无一人,她的演算纸最末尾写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外出吉兆。
是不是偶尔真该在学校里转转?梅芙罗斯心里腾起几分犹豫,校袍因长时间躬身写作布满褶皱,她起身略作打理,思忖片刻,抱着书走了出去。
——反正现在的学生基本都在看魁地奇,稍微逛一下也没什么吧?
空荡的城堡内回荡着画像窃窃私语的声响,有些合作着演奏轻快的乐曲。因天气,透进窗的光亮不多,走廊两侧的守卫银甲会因为嫌搭档吵闹大打出手,意想不到的角落里还有用算数占卜作为钥匙的神秘房间。
梅芙罗斯在一群自动拉奏的提琴前听了许久的音乐,身心皆放松了下来。
然而就在她准备回往地窖时,皮皮鬼尖锐的笑从身后的墙里传了出来:“看看这是谁?一个不合群的小女巫!”
往日他总爱捉弄那些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身为斯莱特林的学生,梅芙罗斯从未正面遇到过他,但坏就坏在当下城堡里没人,无聊的皮皮鬼正好遇上了突发奇想逛逛学校的少女。
梅芙罗斯又惊又俱地从椅子上站起,嗖地窜出好远,“不,我正要回去了……”
皮皮鬼可不管捉弄对象的打算,他近来被格兰芬多报复坏了,这看着就像个书呆子的小姑娘似乎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发泄对象。
他嘴角夸张地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