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说些梦话。
如今更加严重,贺知意白天时总是状态游离,这不仅体现在她上课时,连平时无事的时候也会这样,甚至慢慢表现出明显的焦虑行为。
只是这些贺知意自己都像无知无觉。
三个人都很担心贺知意,但贺知意除了偶尔不自控展现出的那点不适情绪,其他时候都像无事发生一样。
平静无波,反常到让人没有突破口。
贺知意回到宿舍便直接睡下,她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兼职时渐渐会频繁出错,上课也总是走神,贺知意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
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陈轩那样的人,会莫名其妙的缠上她,又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对她说出那种话。陈轩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把她当成那种人。
头疼,又开始了头疼。
贺知意睡不着,更是一点也睡不好。
为什么……
为什么……
思绪崩断,贺知意想到了之前私人餐厅的那个兼职。
陈轩。还有陈彪。
这些没头没尾的事情,好像突然有了串联,贺知意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后面陈轩一靠近她,她就会莫名不适。
如今再一回想,她能在陈轩嬉笑的眉眼间,看到酒店那个肥胖男人的影子。
也许他们两个有着亲密的关系。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所以陈轩比她所知道的更多的认识她,陈轩说不定甚至有去过她曾经兼职的那个私人餐厅,甚至有看过她的演奏。
所以那天晚上,陈轩才会那样理所当然,又一脸无谓的问她:睡一次要多少。
和陈彪一样,他们都觉得,去了那里,她是卖的。所以今天陈轩当着食堂那么多人的面,刻意说出那样的话让她难堪。
他们都觉得,她缺钱,有钱就能睡。
心底被这突然的思绪瞬间挖空大半,一口气憋在腹腔,上不去也下不来,贺知意蜷缩在被褥中,深深的窒息感和无助压得她整个人喘不过气。
好累。
好想死。
下一个冬季,会像带走外婆一样,带走她吗。可以吗。真的好累,拜托,真的拜托,谁都好,能不能,帮帮她。
……
—
“知意?知意?知意!”
“知意!你醒醒!”
贺知意在噩梦中惊醒,被室友一连叫了几声。她又是浑身冷汗,室友三人围在她的床沿边上,三个人的手都还搭在她的身旁。
“知意,你做噩梦了,一直在哭。”
“这个点很晚了,你睡太久了,而且你最近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我们很担心,所以想着要不要叫醒你。”
“我们去外面吃点别的怎么样?不去食堂了,一起去好好吃个饭怎么样?”
三个人围在贺知意身边,都是担忧和关切的神色。贺知意像是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她坐起身把头埋在怀中。
安静,沉默,只有一会儿。
又做噩梦了吗,想不起来,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她们说她一直在哭,是因为什么这么难过。
又是外婆吧。
好好吃个饭,要好好生活。
贺知意,要好好生活。
“好……”
良久,床上的人才哑声回应一句。
贺知意下床,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而后跟着室友一起出了门。几人综合了一下口味,杨妍提前订好了地方。
打车过去的途中贺知意一言不发,她性子本就寡淡,自有了现在的事,越发沉默起来。
室友三个都是很好的人,她们不仅包容了贺知意的脾性,也给予了贺知意很多关心和帮助。她很幸运,至少没有一直糟糕,没有一直遇到糟糕的人。
“真的很抱歉,谢谢你们。”
贺知意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刘妙在中间,杨妍在车窗另一边,许香玉一个人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
车内很安静,贺知意刚刚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大家都能听到。
“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谢啥谢的,不管是不是你,有没有你,我们大家都要好好吃饭睡觉上课的啦。”
刘妙说话的间隙往贺知意身旁靠,但她没有靠实,她以前还会无所顾忌地跟贺知意贴贴,但后来贺知意明显瘦了,她有时候都担心自己太重,会压坏贺知意那副小身板。
当然这些话刘妙只敢自己想,或者偷偷跟杨妍和许香玉说上两句,不可能说到贺知意耳边。
“好……”
贺知意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冗长,绵而软,有些郑重。前座的司机适时接过话去。
“欸,现在的学生们,有活力,有朝气呐,不像我那女儿,成天就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