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颗蘑菇

颈侧，忍者的笑僵在脸上，瞳孔疯狂下移，视野边缘有一抹极冷的红。

“我问，你答。”

“是！”

“谁指派的，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

寺佩奈指尖微动，锋利的晶刀虚虚浮在男人颈边，一有异动就能斩下他的头颅。

“我们是卖命的赏金忍者，老板是真的不知道。加上我有十三人，这会应该在各个角落贴起爆符，等到了时间我们就会点燃。”

男人声音轻又快，因为极度恐惧而抖得不成样子，几句话就交代的一点不剩。他还在求饶。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您别杀我，我还有老小等着照顾，我绝不会再动千手，您……”

“你见过一个棕发的女孩子吗。”

“没有！”男人瞳孔急速转动，脱口而出。

“撒谎。”

“大人！我真的没有见过！您相……呃……”视线倒转，男人目眦欲裂的头颅掉到地上。

用薄晶覆上裂口避免血染脏族地，寺佩奈从站立的无头尸体怀里掏出一串红宝石手链，那是她送给桃堇的生日礼物。

“……该死。”

因为提前有了防备，这场突袭没有掀起多大风波，顶多会有千手族人发现明天的忍者大人们都有了黑眼圈，不过那是白天的事，现在千手忍者们还在收尾。

抓到的几个活口都被扔到了地牢，经过检查都是无名无姓的忍者，只要给钱什么都做的那一类，剩下的就是专业审讯人员的工作了。和他们打过招呼，寺佩奈离开了令人讨厌的阴湿地牢。

天蒙蒙亮了。

回到宅子，寺佩奈第一时间去看安置桃堇尸体的屋子。少女青黑的面容已经被洗涤干净，身上染血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新衣，她静静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回来了。”

夫人从里屋走出，袖口还未放下，衣摆上沾着水渍，她向呆站在门口的寺佩奈招招手。

“先把护甲换下来吧，等会给你一笔钱，你一起给桃堇家送过去，记得她们家只剩下祖母和幼弟了，唉……”

寺佩奈握紧拳头，怀里的手链坠的她提不上气。眨眨痛到麻木的双眼，寺佩奈弯腰抱起她的朋友。

“咚咚。”

晶体代替手指敲了敲门，木门被打开。一条幼犬率先奔出，紧接着是一个棕色的小脑袋。

“姐……姐姐？”

战乱年代的孩子很早就懂得生死。

棕发的孩子伏在至亲身上哭泣，引来的老妪在看清桃堇的面容后也开始拗哭。

寺佩奈用淡淡的嗓音述说了前因后果，拿出钱和红宝石手链放在一边，悄然离去。

……脑袋有点晕…啊…到家了…解除能力吧……已经可以不用眼睛了…奇怪…夫人…夫人站在那里做什么……？

“小寺……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寺佩奈抬手摸上脸颊，黏腻的液体沾了满手，她张张嘴，膝盖一软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