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都有初恋
温言交上去的功课,分数很低,并且还被留堂了。
秦墨为要等她一起走,并且想听听这位夫子的看法,若是昨晚他爹没有提,他可能也会认为温言是“差生”。
“你写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好好听课。”
傅明庭皱着眉,把卷子放在温言面前。
站着的温言,被批评惯了,面上没有任何的难堪,她拿起卷子,逐字去看,半晌抬头,
“夫子,没错字啊。”
见她对自己就这点要求,傅明庭沉着脸,
“没错字就可以了吗,臣义你就这么理解的?”
温言左右脚,交换重量,
“夫子,你又没规定不能这么理解。”
“到你倒是说说,夫概在当时情况下,若是没有这样的主观判断,吴军如何赢楚军。”
傅明庭坐在宽椅上,烤着脚边火盆,一副耐心倾听样,今日留堂的就温言一个,以及旁听在等她的秦墨为。
“夫子,夫概可是和国主吴光通过气的,他说的臣义而行,不待命是在给自己贴光。”
“胡说,那吴光不是没同意。”
傅明庭手在烤火,语气颇为轻松随意,
“那也是夫概提出来了以后,吴光觉得有风险,还不是已经通过气,吴光知晓了他的计划。”
“那你为什么不会要这种臣子?”
傅明庭的脸,在炭火的温度下,有丝丝暖。
“我要改一下,不是不要,而是会将他放一边,夫概可能会是某种危险下的救星,但他本身也是危险的代表。”
“你的意思是用他,但不会重用。”
“对对对,夫子你概括的准确。”
“为什么不把这危险杀了?”
傅明庭抬头望着温言,看不出喜怒的眸子,润泽平静。
“在还没有替代品之前,不能杀。”
“在你看来,臣义其实不如受命?”
“是也不是,你若是想做人,大义当然值得敬佩,但你若是想入朝为官,夫子,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家做和尚。”
温言冷不丁的抄傅明庭老底,他一时愣住,温言却是收拾了东西,背上书袋,
“夫子,我先走了,明日见。”
秦墨为往后瞄了眼傅明庭,见他依旧坐在椅子上烤火,心想,原来是个不得志的人,温言真狠,戳他心肺。
但凡读书人,就没有一个不想着有朝一日位极人臣,都怀有一个权臣梦,想得到明主赏识。
秦墨为偏过头去看温言,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他早说过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学才是最重要的。
那沈衍不来上学,难道真的是不愿意上学当个混子吗,连温言都知道学习有益,不拒绝上进。
冬至的前一晚,下了场大雪,温家下人一早就在府门前铲雪。
温言躺在被暖被里还未起,过了冬至,就要到她的生辰,短短几个月,发生了一些事,也改变了许多事。
本该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可她却没有睡意,傍晚还要和温伯候进宫赴宴,虽说是三公主指名,但若没有女帝首肯,定也不能让她进宫。
温言很烦,她有个秘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包括温伯候。
苦恼躺了许久后,她决定起来练字去躁,只是,练了一会儿,还是心神不宁,她改决定去打会儿马球,离宫宴时间尚早。
恭亲王府,沈衍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现在来了,待会儿不得进宫去,你不花时间打扮打扮。”
赴宫宴,挑衣挑首饰,是件大工程,不能出错。
温言平日里比别家贵女都要素净,她的时间,不花在这上头,
“好久没打球了,趁现在有功夫来玩会儿。”
这是实话,她已经没了玩乐的时间。
“要我说,你干嘛突然这么上进,以前不也好好的,你以后也不需要考核。”
温家的爵位是世袭,只要上奏得允便可继承,无需温言过多努力。
“沈衍,我以后啊,还是想干点大事的,不想荒度时光。”
沈衍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
“不是吧,温言,你居然还有志向这东西,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别是脑子摔坏了吧。”
温言的混,和他可是差不离,要不然也不能成为臭味相投的好友。
“大概是定亲使人成熟吧,很多的东西不得不去面对,对了,听说你和柳云依相亲了?”
温言天天去上学,休息间有次听到柳云依和她的跟班抱怨。
沈衍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于是马也不骑了,他拉着温言巴拉巴拉,
“那只母老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娘夸她贤淑,非得让我和她相看,又不是没见过,她那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