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与乐
要来试试?”
遐观摇头拒绝,“我守着你。”
“试试吧。”宋实唯拽住他的袖子,撒娇道,“我守着你。”
宋实唯一面说,一面将遐观按在秋千的木板上。绕到遐观身后,轻轻地推了起来。
“这样可以吗?”
“嗯。”
抓着麻绳的手,青筋暴起。
“你小时候坐过秋千吗?”宋实唯看着他僵硬的背部问道。
闻言,遐观小心地摇头,“没有。”
半晌,宋实唯低下头,喃喃低语,“你坐好,别乱动!”
“诶。”遐观应了一声。
烛火照在两人的背上,看不清神情。一个低头,一个眺望远方,谁也不曾开口打破这暇意的时刻。
月色渐深。
宋实唯抱着双腿蜷在竹椅上,遐观将倒好的酒推到宋实唯的面前。
“桂花酿啊这是。”宋实唯抿了一口,“好喝!”
“这是今年新酿的。”
“咦?你什么时候酿的?”宋实唯放下酒杯,她没看见遐观酿酒啊。
再说,酿酒怎么不叫上她一起。
遐观跟着放下手中的的木杯,看着她,“前两日你下山的时候。”
“你干嘛不叫上我一起啊。”
遐观摇了摇头,并不解释,端起杯子饮而尽。
杯子喝不过瘾,宋实唯正当拎起酒坛。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挡住她。
“会醉的。”
“不会的。”宋实唯解释道,“我酒量很好的。”
遐观托住酒坛,丝毫不让。
扈大娘再三叮嘱,喝酒不过六杯。
“好遐观。”宋实唯抱着酒坛不撒手,“好遐观,就一杯,一杯。最后一杯,真的!”
遐观面红耳赤,一个巧劲取过酒坛,置于身侧。
“宋遐观!”宋实唯嗔怒。
遐观看着她,“头会痛的。”
“吃两块吧,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遐观将切好的桃子推到宋实唯面前。
宋实唯手撑着下巴打量他,“咦?你耳朵怎么红了?”
“你看错了。”遐观否认。
“我没醉!”
“嗯”遐观虚扶她,护着不让她摔倒,“你没醉。”
“我真的没有醉!”
“是我怕你会摔着。”
宋实唯挥开遐观的手,将他按回凳子上,看着他,“你想好了吗?”
遐观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再过些日子!”
等她清醒的时候,再挑个好日子。
“好。”宋实唯点头。
满院桂花香,灯下影一双。
“实唯啊。”
“嗯?”
宋实唯趴在石桌上,盯着院外的灯笼。
“你在害怕吗?”
灯笼里的烛火明暗交加。
宋实唯坐直,沉吟片刻,“嗯。”
“我只有一个人,在这里。”
“我来这里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刚来的时候我才七岁,师父把我捡回青乐山。我便跟着他读书,打铁。他老人家教会我不少的东西,可我好像都学的不怎样。他经常被我气的跳脚,”
“十年青乐山,我过得很快乐。每年师父都会带我去城里玩一天,说是带我玩,其实是看他老人家跟人玩斗鸡。我站在他旁边,怀里抱着一个黑红鸡冠的大公鸡,不能让它跑掉,又担心它将鸡屎拉在我身上。”
“师父赢了头筹就带我去他最喜欢的食肆吃饭,要在城南的巷子里转上一刻钟才能到。一家没有招牌的饭肆,里面只有三张桌子,老板娘用一块绣着荷花的布块包着头,老板是一个长得很魁梧的男人。他们家的炸豆腐蘸上专门配制的调料,入口软糯酸焦。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吃。”
宋实唯咽着口水,舌尖划过下唇。
“师父那只大公鸡真的在我身上拉了一坨鸡屎,我把它丢出去了。红色的羽毛染了一层泥,心疼的师父抱着它唤,“儿”。”
“等我再长大一点了,每年师父都和我在城里待一个月。他说让我见识见识城里的繁华,别整天像个青蛙只会蛙蛙叫。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我整日里将自己葬在青乐山上,一点人气也没有。”
“待了几年,我身上还是没有。他又跳脚了,他说我是个小猢狲,地底冻着的冰都该化了。”说到这里,宋实唯耸耸肩,顺势趴在桌上,声音幽幽如远山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埙声。
“直到十五岁那年,师父嚷嚷着要给我算卦。我们俩围坐在书房里,他说我在京畿有机缘。两年后,他把我赶来京畿后人也没个踪影。”
宋实唯怏怏地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愁思,“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也不传个信给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