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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桥保持心率平稳,她需要转变观念,这里和她的原世界完全不同了。
在这个赛博朋克式的世界,所谓的治安警察,其实就是维护权贵统治的工具,几乎就没有过正面形象。
甚至不要说警员,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冷血的、人情淡漠的、自身利益绝对优先的。
话虽这样说没错,但她刚穿过来就要领盒饭,是不是太霉了一点啊!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这个世界死亡之后,她是穿回去,还是就直接人没了。
想到这里,贺桥后背发凉。
不行!
她必须要想办法活下去,先得自救。
调动陌生的记忆,贺桥在大脑里寻觅着对当前处境有用的信息。
外面喊话的人叫颜斌,是她供职的治安警署的副署长,警衔是三级警司,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
由于职务相差悬殊,工作上几乎没有交集,最多在警署周一的例会上听他做过报告。
贺桥作为平民窟出生的孤儿,成为联邦公务员已经算是踩了很大一坨的狗屎运。
无身份无背景无特殊技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警员,像她这样的警员,第五区的治安警署还有三百多名。
高高在上警署副署长会在乎她这样一个小小警员的生命吗?
可如果不在乎,为什么又要白白浪费时间和这群憨贼对峙。
这太反常了。
“你们还有三分钟。”颜斌的声音沉稳不变。
如同催命符一般,陈金双腿有点站不住。
他靠在墙体上,对外面喊,声音多少有点发虚:“警官,我们把人放了,现在出来,能不能少判几年?”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了,陈金没了主见,蹲下来巴拉埃里克的胳膊。
“操!”
埃里克挣开胳膊,把心一横,“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帮条子欺人太甚!老子可不是怂逼,把人杀了,出去拼了!”
贺桥半睁的眼睛看到对方搭在扳机上的食指扣动了,她慌忙喊了出来:“等一下!”
人有急智,在生死关头,贺桥大脑运转得如同人工智能。
就在几个人被她突然的发声吓一跳时,贺桥开口了,声音略低:“他其实是想灭你们的口。”
几秒钟的沉默。
“你什么意思!”埃里克震惊地问。
其他人同样一脸懵。
贺桥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按照正常的抓捕流程,面对全副武装的警员,你们完全没有胜算,会被打伤,会投降,被抓后送入审判庭,总之不至于全死光。”
“这显然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在有意无意地激怒你们,如果你们袭警,他就有正当的理由把你们全部击毙。”
这是贺桥结合自己目前的认知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警盔内置执法记录仪,会详细记录执法过程,并实时上传到指挥中心。因此在执法中,警员的所有行为都必须合乎法理。
即使颜斌在警署拥有极大的话语权,但在记录仪的监视下,他也不敢为所欲为。
所以,贺桥推测这应该是他的阳谋。
通过正常的谈判流程,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轻松达成目的,且不会负任何责任。
埃里克恍然大悟猛拍大腿,“哎呦卧槽,有道理有道理,这老阴逼,太他妈阴了,老子差点就着了道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陈金用一副求助的眼神看着贺桥。
虽然她是可恶的条子,但现在他们一条船上的蚂蚱,她看起来比埃里克还聪明,长得也漂亮,一定有办法。
贺桥说:“你们一定要先表明投降的意愿,对外面大声喊投降,执法记录仪会录下声音,警员不会开枪的,然后你们再举手走出去,确保摄像头拍到你们的手,动作一定要慢,不要做任何可疑的举动。”
几个人闻言,互相对视,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判十几年□□肯定没跑了,但就算吃一辈子牢饭也比被老阴逼算计死得憋屈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万一上面有人要捞他们呢。
那孙子要他们死,他们偏不死!
“对了,还有,颜斌想灭口,证明你们一定知道什么秘密,仔细回想,录好口供,或许可以减刑。”贺桥补充。
埃里克点点头,将胳膊从贺桥脖子上拿开,他站起身,抬手招呼其他人,第一个往外走。
陈金落在最后,眼眶不自觉湿了,双手合十对着贺桥鞠躬。
牛高马大的壮汉,说话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美女警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你后脑勺那一榔头还是我敲的,没敲坏吧?实在对不住了。警官,我老陈虽然没干过什么人事,但知恩图报,等我出去,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