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男不女

飞速浏览完其上所写内容后，男子眸光变得比周围的空气还要冰冷，“无辛，孤现在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先带她们回宫。”

“是！”

原来他就是……无辛。

坐在马车之内的屠梦染听到车夫名号，睁着的一双眼眸微微颤动。

如果她没记错：在梦里登上北椋皇座的男人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口中经常提及无辛这个暗卫首领，自己却一直没有见到过无辛的“庐山真面目”。

不曾想，无辛堂堂一个暗卫首领，竟是被人当做车夫来使？

“两位小姐坐稳！”

无辛提醒两人一句后驾驶着马车离开。

因为租来的马车简陋，所以两人坐在其内也能清楚感受到呼啸的寒风。

屠幽雪怕人冷，取下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想要给人再加一层，却被一双纤长白嫩的手给拦下了。

“我不冷，你自己披着便好。”

她身上已然披着两件披风了，若再是加一层，看上去也太滑稽了些。

屠梦染拒绝后拉开本就遮不住什么风的布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中悲慨万千。

坐在马车外负责御马的无辛听后，心中宛若有万马奔腾：屠二小姐，您不冷倒是把披风给我穿啊，我在外面赶马都快被冻死了……

无辛那一张清秀的脸庞因为长期风吹霜打，已经满布皲裂之纹，看上去像是从北方逃难回来的一般。

好在中途会路过许多比较繁华的城镇，所以有机会换上豪华一点的马车和增添保暖衣物。

北椋身为天下第一的大国，不仅是综合国力最强，就连国土面积也是最大。因此哪怕快马加鞭，一行人赶到地处国之正中的椋城也还是花了四五日的时间。

“宣——屠家小姐觐见！”

尖锐的公鸭嗓在身侧响起，让人真真是感觉刺耳而又好笑和新奇极了。

屠幽雪从未见过这种长得不男不女，说话也不男不女的人，很是好奇的多看两眼，“姊姊，你说他们为什么是这种嗓音啊？”

“我之前如何教你的，这才刚刚入了皇城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姊姊别生气，小雪保证再也不说话了！”

“哎。”

屠梦染无奈叹气，随后挺直后背，仪态大方的带着人踏进金銮殿去面圣。

从步入椋城到进宫面圣，这一路匆匆忙忙的走来，入目满是繁华。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都穿着得体；宫内的奴仆来去匆匆，都整齐有序。不单单是人，就连四周的宫宇都处处透着精致和王者之气，看着震撼极了。

也不知这富丽堂皇之所，是多少人做梦都想染指的地方？

屠梦染心思纷乱，在踏进殿内的瞬间垂下眸，不去直视皇帝的眼睛，将手握在胸前向高坐之人恭敬行礼道：“屠氏梦染，见过陛下！”

反倒是身侧的屠幽雪，自踏进金銮殿起就好奇的看向坐于龙椅之上穿着金光色龙袍的男人。

戾帝一直是人人畏之惧之的存在，头回见到不怕自己的小姑娘，透着煞意的眉眼微微舒展，也直直的盯着人看，似乎是在好奇小姑娘能看自己多久。

一直没听到男人声音，屠梦染有些狐疑的看向身侧，发现自家那痴傻的妹妹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和人对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舍妹心思愚钝，若举止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戾帝收回盯着那勇敢丫头的目光，看向开口说话之人，“龙鳞山脉地处偏僻，寡人还以为出的尽是些豪迈女子，不曾想，屠小姐竟是如此文雅？”

男人说的话尽是夸赞之意，但明显听得出语气并不喜：这椋城之内偏爱学南人那一套，学得矫揉造作的贵女何其之多，可不缺她屠梦染一个。

本以为从北边来的女子会更加直率豪爽些，现下看来，似乎也并无不同。

“梦染自幼体弱而龙鳞又多风雪，故平日里甚少出门，会长待于闺阁之中。因向往中原文化，所以闲来无事时便会阅读典故，以拓视野。”

“多读书是好事。好了，想来屠家小姐舟车劳顿亦是乏了，便先到神女殿休整，待休息好了，再为你们二人接风洗尘。”

“谢陛下体恤。”

屠梦染说完便拉上屠幽雪跟着前来带路的宫人离开，待进入房间立即关上门。

“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听后，屠幽雪闭上眼仔细感受，随后重重点头道：“这附近有很多很多人，但气息都很弱，感觉藏的都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