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伊人消得憔悴
神霄九玄神女以牺牲本源之力封印血魔,平息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
修罗王死于长月之手,自此修罗族势微,魔族妖族不敌天界,偃旗息鼓不敢造次,从而六合八荒又恢复以往的太平盛景。
修罗族三殿下罗夜泽掳走重光,从此消声匿迹,二人从此不知去向。
神女是生是死,于三界众说纷纭,有言其生,又有言其死。
长月因耗损仙力加之悲痛欲绝,已缠绵病榻昏迷了许久,众仙家围绕施以解救之法,竟也未见半丝苏醒的迹象,最终还是白玉函自西王母处求来了降神雪瓯,引天地之炁,将之前凤涅灯中所祭出的半缕生魂与他命源融合,就此长月带着前世的记忆苏醒。
数月后,长月醒来,他手里捏着重光的凤血石,那石头仍旧闪着微弱的荧光,他是一贯固执的,骨子里有着不死不休的信念,他认为重光仍存活于世,隧拖着将将复原的身子,来到九重天司命殿中。
‘先常,你看......’长月将凤血石放在司命面前。
他的神情颓荡,“凤血石还有她的气泽,先常,你看,她还活着。”
“近日天界对上神有些不好的传闻,说你长月上神失情避世,不仅将玉虚峰的烂摊子丢给了白玉函,就连继任月天那样的大事,你也草草行了典仪,如今逼得水神也去上告天君,只因长月上神痛失心中所爱,便累得弱水一带阴雨连绵了数月之久,若那水患泛滥,遭殃的还是凡界百姓,神女牺牲自己,最终护念了三界众生,万望上神莫要违逆了她的夙愿。”
“我因一己之私,害苦了弱水一带百姓,稍后我会向天君领罚。”
长月的碎发荡在颧弓上,一双眼睛都凹进去了,轻轻颤动的羽睫似乎带起一股轻寒彻骨的冷风,覆在他那肤如白玉的脸颊上,如同珍贵的玉器,一碰即碎,“只不过,我把重光弄丢了,我的心也就跟着丢了,重光对与我而言不止是重光,她还是凤羽浔,我始终有负于她,这一世我不想再错过了,我向庚辰借来昆仑镜将她上天入地寻了个遍,终在东海龙宫处寻得她一缕仙泽。”
先常哦了声,“有线索了?说来听听。”
长月那惨白如纸的唇轻轻一颤,“听闻泰山天孙主召天人魂魄,我拿着重光的凤血石前去拜谒,那泰山天孙提点我说,重光魂魄散落凡界,他提到东海龙宫下储有一副万年冰棺,若那罗夜泽想要救治重光,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她放入万年冰棺中聚魂归元,以自身本源精血,终身饲养。”
他顿了顿,“于是我便去了趟东海,那龙王晓得我的来意,无奈才将万年冰棺被盗之事和盘托出。”
先常听了在心内忖了忖,“东海龙王按下万年冰棺被盗之事,应是担心天君问责。不过,无论神族还是修魔,一旦终身饲养便会损耗精元,上万年都过去了,想不到那转世后的罗夜泽,仍对神女还是这般的痴缠。”
长月不解,“转世后的罗夜泽?司命,你可要把话说清楚。”
“说来也简单,上一世你是北海龙岗太子澂【chéng】渊与太上无情殿主凤羽浔,也就是重光的上一世结为道侣,而罗夜泽上一世的身份便是大鹏金翅鸟王,他因痴恋凤羽浔,因爱而不得,在那一世他便同你结下了宿世的死敌。”
先常继续道:“前生后世都有轨迹可循,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是你们三人之间的命劫,需要你去解开。”
长月拱手,“还望先常指点。”
“那天地玄黄塔并未将全部血魔收尽,那两只血魔趁机逃脱掉了,如今也跑到下界隐没了踪迹,依我所想,神女命不该绝或许天意如此,就是要她找回剩下的血魔。”
“如今需要我做什么?”
“请月君亲赴太上忘情殿找回当年凤羽浔封印的情识,入善见天坠无妄台找到重光的下一世。”
他的曈眸本是如暗夜深埋,突地闪现一泽光芒,又激起他无药可救的希冀,抓起凤血石朝着太上忘情殿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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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忘情殿在持鬘天中,那里时而云明时而如昼,遥见于太上忘情殿塔顶之上,长月拔剑斩杀了一只伤魂鸟,自他身后烟尘逐渐凝聚,乌烟中又化生出了新的伤魂鸟。
长月不禁为之一震,眼见那妖物振翅一飞,化为容色绝代的女娇娥,她十指间红艳如火,伸长了甲弯勾向他,“上神,还不死心吗?我主当年自割情识封印在此,就是不想再为情所困,太上忘情以八层为劫,八识为塔,就算你能过得了我这一关,待到第八层真如之境,还需要过那五阴十八界虚妄,若上神佛理道义不明,偏你再痴情,也是闯不过去的。”
伤魂鸟两只双翼轻盈一展,甲弯幻为利剑,直剌剌地朝他面门刺去。
长月在塔内血战无数精怪,他面上已露疲态,更何况这只伤魂鸟砍不死毁不伤,已于它纠缠了半日,仍不见任何破绽。
他心下迟疑,察觉它的气泽暗合通神造化,再启观微细瞧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