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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装傻:“那就睁开眼,想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
语气被处理得仿若在说一件与她无关之事。
被窝下的一颗心,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却无法完全无动于衷。
还好,还好除了脑袋,她的身子都藏在被窝下。陆芸不由暗自庆幸,有一些无措不会被他看去。
盛茗旭还是顾自直输:“睁了,还是你。想别的事,事事与你相关。”
疯了,这小子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陆芸觉得头大,从小到大她不是没经历过被帅哥表白,只是……古代帅哥,他头一个。
不能再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地来回,谁知道前方有什么肉麻的话等着她!
想到这,陆芸稍稍侧了下身子,决定朝右侧卧,不再理他:“我困了,先睡了,你想待就待着。”
虽是她睡的帐,可所有权属他,他一大将军都开口了想留在这,她也不好执意赶人。
他想待,就待吧。
至于他的胡思乱想,他自己都不可控,她更无能为力。
他的喜欢无论至何程度,说到底,都只是他的事。
他心中的“她”,是她,也不全是她。
于她而言,并不因此就非得需对这样一个处于男人心中的“她”负任何责。
至于言语上的回应,看她心情。客气敷衍或短暂认真,随时切换。
总之,她可不想在这样前途不明的陌生时空,随意开启一段感情。
即便,盛茗旭综合评估下来,得分不差。
可感情这东西,不是算数,靠一番加减乘除就能计算出“可”或“不可”。
在她的人生里,有很多值得比男女之情排序更前面的重要选项。
陆芸收了收被略略扯乱的一颗心,原来她听见大帅哥讲甜话会是这样的反应。
有些“离谱”,倒也挺逗。
见床上的她真的背过身去,改成往右侧卧,盛茗旭并不觉得低落,相反他很理解。
她的箭伤在左侧,显然右侧卧于她身体最适合。
她没赶他走,已是意料之外。
这样的夜,这样的静,这样的守,这样的望,他很满足,不敢奢求其他。
只要她一直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就不怕没有机会让她感受他的真诚,触碰他的内心。
他就不怕,与她之间没有可能。
·
翌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各项准备妥当,盛茗旭便带着一身同色系男装的陆芸至文青黛马车前。
她比任何人都起得早,社恐似的自顾自上了文府马车,就等着盛军大部队出发。
这会听到车外丫鬟轻声禀报盛大将军来了,闭眼打盹的文青黛才稍稍提溜了下精神:不明找她何事?
昨晚睡眠一般,想着就靠这三十里路的回程补会觉。
盛茗旭见马车内毫无动静,清楚她在摆谱,十之八九是因昨晚情绪还没过去,于是清了清嗓,出声唤人:“文小姐。”
陆芸不知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所以只是静立一旁看着等着。
文青黛只好不情愿地开口回应:“盛将军何事?”
人却纹丝不动,吃了秤砣犯懒。
盛茗旭也拿她没法,只好继续道:“烦请文小姐帮个忙,让陆昀一路与你同坐这马车,可否?”
就这事?难不成他在怕?怕这“绯闻男友”骑马进京被老百姓评头论足,所以要借用她的马车,躲在里面就可轻松避开来自街头巷尾的议论?
文青黛忍不住一乐,心中觉得有趣,当下同意:“当然可以,上来便可。”
丫鬟一听,迅速伸手撩起帘子,请客人上马车。
陆芸倒也利落,一抬脚就欲跨上去,却被盛茗旭先一步出手相扶,听见他温柔一句提醒:“慢点。”
这两人,有意思。文青黛端坐望着,冲自个无声一乐,光凭两只耳就听见了有人的情难自禁。
想不到,这将军与她“听闻”的大不相同。说因身世坎坷,成长不易,所以性子偏冷酷无情,可眼下,分明上演着多情种的桥段。眉梢眼角里全是不自知的温情脉脉。
有意思。文青黛稍稍侧身,伸手支了把已上来的“伪男子”,心中又是一记点评。
“谢谢。”陆芸松开热情助人的纤纤玉手,在她右侧坐下,不忘及时感谢。
文青黛冲她柔柔一笑:“客气了,陆姐姐。”
这一声“陆姐姐”,本尊倒未觉异样,可巴巴望着车内的盛茗旭却明显一冷,眸色顷刻变深起来。
文青黛看在眼里,却也只是对他同款浅笑,并未支出过多热情,也未如昨晚那般冷漠回避。
落帘。
盛茗旭转身,大步往队伍最前方走,心中暗自宽慰:希望只是他想多。
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