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受苦了。”

不在母亲身边已有七日，其中回齐国的两日都不曾去请安，这是从未有过的。

午辛打扮了一番，坐上车马进了宫。

正值六月，短短几日不见，宫中的纸窗换上了纱质的，午辛顿生一声感慨。

午辛请了个大安，齐皇后将她扶起，一同坐在了榻上。

“让我仔细瞧瞧，哪里伤着没有，”齐皇后凑近摸了摸她的眼角，一丝凹凸之感，“你是红楼的楼主，怎么他让你去你便去了？”

午辛沉默不答。

“红楼楼主不够你坐的不是，为何还要去掺和乾儿的虎啸堂？虎啸堂，说得好听，其实亡命之徒不在少数。乔儿你该知道，你师父把位置给你，不是让你去犯险的。”齐皇后双手覆着午辛的手。

午辛低头回答：“孩儿知道，只是其中几个恶徒欲对楼内的姐妹不轨，孩儿只想压他们一头，教他们不敢放肆。”

齐皇后笑道，轻拍着她的手：“娘很高兴你有如此的魄力，以后这种事，交给乾儿去做就行了，你们是兄妹，你的事便是他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兄妹”一词在午辛的耳朵里格外刺耳了些，她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齐皇后身边的季姑姑端着几碟小巧精致的糕点进来。齐皇后拿起一块八珍糕咬了一口，接过午辛递来的龙井茶，茶香裹挟着甜味散在了嘴里，她拿起一块放在季姑姑的手上：“快尝尝，乔儿从江南带回来的，好吃。”

午辛也给季姑姑倒了一杯茶，说道：“孩儿去的不巧，听江南的茶商说，要是能赶上清明节前去，雨前龙井更胜这雨后的一筹，下次得空再去一次。”

一旁的季姑姑忙说：“楼主再去，又得让皇后担心。”

齐皇后示意季姑姑不必再说，姑姑识趣地退下。“我知道，你迟早是要长大的，但日日来请安的你突然不在，多少是有些落寞的，你的身份特殊，此行去墟里可有什么事发生？”

午辛举杯的手停在了半空，随即说道：“孩儿到达墟里时，火光冲天，房屋尽毁，无一人幸存。”

齐皇后握着她微抖的手安抚着：“好孩子好孩子，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