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汉家子
大业十三年秋,建康宫太极殿
“南安王拓跋琰见过皇帝陛下”
“大胆,北朝使臣见了我们陛下为何不拜”白硕道,
“这是我们最高的礼节,我们的族人也是行此礼来致敬我们的君主”白硕还想张口,结果反被明帝抬手制止。
“白爱卿,我们汉族向来尊崇礼乐,南安王作为北朝派来的使臣就是我们的客人,怎么可以对客人如此鲁莽”白硕心怀不甘的低下头。
“孤听说贵朝皇帝正准备推行改革,可有此事?”朝堂之上众为大夫将军身着官服官帽齐齐把目光投向他,面对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这位久经沙场立下无数战功的皇族大将军并没有一丝恐慌和胆怯。
他淡定的从随从手中接过一张布帛,道:“确有此事,我们君上为了能够更好的治理中原土地就必须实行汉化改革,为此我们君上给皇帝陛下写了一封信,希望能够求娶陛下的嫡公主为后,如果陛下愿意,我朝将中州一代的土地划归大宋”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众哗然,崇德赶忙走下去接过拓跋琰手上的布帛呈给明帝,明帝打开布帛在吵闹声中急速的扫视了上面的信息,然后直接扔回到了崇德手上。
他立马知道了明帝的意思对着朝堂下众位官员大喊:“肃静,朝堂之上不可喧哗”随着崇监的一声高喊,朝堂上的一众官员才开始陆续沉下声,大家都低下头不敢作声,毕竟谁都知道当今陛下膝下唯有一女,还是先皇后所生;明帝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想来北朝那边是已经摸清了这边的情况才敢狮子开口。
可他们给出的条件也太过丰富了,丰富到令人怀疑着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空旷的大殿里寂静无声,恐怕是一个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许久,明帝才终于开口:“此事甚大,孤……需再三斟酌,特使不如先到偏殿坐坐,待到孤与众位爱卿商议完其它要事,再到偏殿与你细说”
拓拔琰拱手退下。
经过两个时辰朝廷会议终于告一段落,此次的重点话题无非就是要不要让南阳公主刘伯媛去北朝和亲,于是朝中上下就出现了两种声音。
一个是反对,认为北方蛮族他们没有受到过儒学教化野蛮粗鄙,更何况中州一带的沃土数量之大,北朝统治者怎么会如此轻易相赠,这其中必定有诈。另一个就是赞成,认为北朝统治者有意推行汉化改革,说明是他们是注重儒家经典的,既然看过儒家经典那就等于他们已经受到了礼乐教化并不会向我们认为的那么粗鄙不堪,而且和亲也不单单就只为换取中州沃土怎么一个好处,将公主嫁过去不仅可以帮助北朝统治者汉化蛮族还能互赠友好,边疆也可开放集市少起战事。
然而朝廷各大夫的提议说的再好,最终也要明帝给出答复,现在压力给到明帝身上他是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去和亲,以此来换取边疆百姓的安稳生活还是选择不嫁,这样中州沃土可就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明月当空,朝宴设在①昭明宫,湖水照应出一排排走过的宫娥,勾勒出她们苗条的身姿,舞乐阵阵传入崇政殿内传入了明帝的耳中。
他谎称头疼病犯了没有出席这次的朝宴,宴会的一切事宜全部都交给了太子。
此时的明帝正坐在蒲团上望着挂在木架上的亡妻画像陷入自我沉思,“阿檀,你我一别已过十一载,当年之事可还恨我,是我不对是我无能没能护住你,那日一别不曾想竟是阴阳相隔,若能重来一次江山与美人之间我一定会选择你”说着一壶清酒饮进酒入豪肠,对着亡妻的画像诉说沉压在心里的爱意。
“让我进去”
“殿下不可,殿下……”伯媛被崇德拦在外面不让她进殿,傲慢的她不顾阻拦一把推开他踏进殿门,明帝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忙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从蒲团上站起,绕过屏风空旷的的正殿中央,伯媛气势汹汹的看着他,“阿翁,你要让我去和亲?”
“此事还没有商定,要看具体情况,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明帝坐在上首的紫檀龙椅上,伯媛走上前父女二人隔案相对,“是,阿翁我不想去和亲”
“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伯媛眉头微皱,在烛光的照射下一双瑞凤眼和浓密上翘的眉毛尽显英气,“凭什么我不能够决定,这是我的婚事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去和亲的”伯媛的话让明帝愤怒的大拍桌案,“孤都已经说了此事尚未决定,不管你最终要不要去和亲这都是你作为公主的职责,你连这个责任都不想负又凭什么享受天下人对你的供养”一番言论下来,刘伯媛顿时哑口无言好像一个巴掌打在了脸上;明帝说的很明白作为这个王朝的嫡公主她有她的责任在身,任何事情都不可以任性。
可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作为一介女流南朝最尊贵的女孩又怎么会委身嫁与胡人为妻,当仆人偷偷告诉她和亲的事情的时候,内心里她是害怕的,若是和亲真的敲定了,那么此去北朝就是一别行千里,再无归期。
“难道做公主就真的只能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