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梁昳向江岸简单说明了,他们台预备新开的这档节目的情况。
当然,“目前为止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之后会有详细的项目书来进行说明。”
江岸直接:“没必要,翔跃目前的知名度已经不需要再上这种小节目来做广告。如果是以你个人名义,需要我的帮忙,我倒可以考虑参与。”
梁昳硬着头皮:“是我需要你帮忙。”
江岸两腿交叠,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可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帮你的理由。”他原话奉还,“毕竟,我们不熟。”
“......”梁昳张了张嘴。
打脸呀,以为他已经忘了这句话呢。
江岸看到她那副吃瘪的表情,随手拿起一本法治周刊挡住脸,翘了翘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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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出差归来的方卓落地之后,先去了一趟法院取到离婚判决书,连家也没回,直奔医院。
她进门时,看到的场景很是有点诡异,主要是体现在江岸身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他会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坐在病床边给芒果削皮。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灰色衬衫,牌子大概是Versace,袖子随意卷到手肘,像个落魄的贵族青年被迫做起了家务。
而一旁床上的梁昳,一手扎着针,一手捏着叉子,不时地叉一块搁在她和江岸中间玻璃碗里的芒果塞进嘴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降智类节目,不时嘎嘎笑出声。
她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门,室内两人一齐朝门口看过来。
梁昳惊喜出声:“卓姐!”
随即又小可怜样儿,“你终于回来了,差点见不着我了!”
方卓把包搁在茶几上,坐到她床沿上,仔细端详梁昳,“这不是被照顾得挺好么。”
“卓姐~”梁昳撒娇腔调。
江岸正好削完最后一个芒果,他用湿巾擦干净水果刀,合上刀鞘,到卫生间去洗手,“正好你来陪她一会儿,我回去一趟。”
“干嘛去?”梁昳抻着脖子问。
方卓按一下她肩膀,“我在这儿呢还不够啊。”
流水声音渐止,江岸擦着手出来,“回去补觉。”
他肤色在男人中,是最白的那一档,虽然梁昳觉得,是长期不用出门风吹日晒的上班养出来的,此刻眼下确实杵着两团乌青。
“岁数大了,熬不动夜了。”
“说得好像我晚上总吵你睡觉似的,我挺省事的好吧。”梁昳不服,“没准儿你那是肾虚。”
江岸深以为然点点头,撂下袖子“没准儿,哪天得试试。”
“......你倚老卖老,说话这么污。”
江岸扔给她一个,那又怎么样的眼神,跟方卓打个招呼,“晚上我带饭回来,不用订餐。”
“好的。”
梁昳来了精神头,探着身子,追着他问,“哎,是糖醋排骨吗?”
江岸声音懒懒的,“你猜。”
收回目光,梁昳正对上方卓的一脸姨母笑。
她莫名有点心虚,“咋了,卓姐?”
“我觉得你俩进展挺快。”
“我刚失恋。”
“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啊。”方卓振振有词。
“那我也觉得我们俩没戏。”梁昳跟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江岸拒绝她的整个过程。
“我可不会再去自讨没趣了。”梁昳吃掉最后一块芒果,“你呢,你怎么样啊?”
方卓给她看了自己的离婚判决书,“姐姐我恢复单身啦!”
梁昳给她鼓掌:“可喜可贺。”
“而且呢,”方卓把离婚协议书放好,“我给自己找好了这段空窗期的消遣。”
“啥呀?”梁昳可好奇了。
“肉食系女你懂的。”方卓见梁昳一脸傻楞表情,“呃,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正巧这时方卓一抬头,见梁昳吊瓶里的液体剩下一小层,叫她“按呼叫铃吧。”
梁昳没动,“那铃坏了,江岸每次都去护士站叫她们。”
“那行,你好好呆着啊,我去叫。”
“嗯好。”
方卓推门出去,梁昳无所事事地往外瞟,看到自己病房门口,站着个背书包的,瘦高身影,正从门上的玻璃往室内打量。
她叫那人,“哎,找我的么?”
“进来进来。”
人进了门,离近了,梁昳又仔细辨了辨,发现居然是江舸。
“小黄毛,你哥让你来看我的呀?”梁昳自觉,在江舸面前她大上这几岁,完全应该做出副长辈样子。
江舸把书包摘下,“哪儿还有黄毛啊?”他一头规规矩矩利落短发,早染黑了。
“那你为啥要染回来啊?”其实之前的发色挺称他,就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