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宿城沿途蓄报复,浴桶调戏遭反杀。
队伍一路启程向东,三日后,平安到达宿国都城宿城。
这几日禾沅极是郁闷,公子白被梁炎的人护的密不透风,他连营帐都靠近不了,更别说找到机会动手了。
但他又不敢就这么回谭国复命,如果让谭君知道他失败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眼下哪怕是随着梁炎受委屈,也只能厚着脸皮跟着。
夜间,队伍在一处关衙停下休息。
禾沅蹲在地上,又开始抓头发。
近几日下来,他的头发都已经快被他抓完了。
高泽走上前,随他一起蹲下。
禾沅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没精打采道:“那天的尸体是你动的手脚吗?”
高泽点头。
禾沅点头道:“你很机敏,幸好你烧了尸体,我们才躲过一劫。”
顿了下,又道:“不过,现在才是问题的开始啊。谭君如果知道我们任务失败了,不会饶了我们的。”
高泽道:“只要我们不回去,就还有机会的。”
比起在这里继续受梁炎的委屈,总比回去被砍头的好。
禾沅看着他道:“你有什么想法?”
高泽目光幽幽:“现在公子白的身边全是宿国的人,我们根本无法靠近,既然外部攻不破,那就只能从内部想法子了。”
禾沅缓缓转头看着他,慢慢眯起了眼睛:“你是说,在他们的人中找内应?”
高泽点头:“对。”
禾沅的眸中,有光芒慢慢亮了起来。
***
公子白一觉睡醒过来,口干舌燥。
他翻了个身,去倒水,结果倒了半天,才发现水壶是空的。
当下正准备开口叫人,房间的灯却突然亮了。
公子白吓了一跳,定睛看时,才发现房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人捧着一盏刚点亮的油灯,放在公子白面前,声音冷飕飕道:“三公子醒了,有什么需要属下效劳的吗?”
公子白愣了下,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他招了招手,示意那人上前。
映着明明灭灭的烛火,他又仔细盯了那人半天,最后终于想起来了。
可不就是眼熟嘛!
这是那晚在军营里,逼他帮忙提东西的那个侍卫!要不是他,自己也无缘撞见纪修姜沐浴,最后还被一顿暴揍挂起来啊!
想到这里,公子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这长相,这一对主仆,还真都是如出一辙的不男不女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都一样的可恨!
那侍卫见他半晌不说话,又冷飕飕道:“三公子是要喝水吗?属下去给您烧。”
公子白回过神来,眼底慢慢浮起一丝狡黠。
他止住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章饶。”
公子白点了点头,向他招手:“你上前来点。”
章饶迟疑了下,没动。
公子白笑了,语气轻飘飘,似有意似无意道:“这么害羞做什么?又不是大姑娘家。”
这话确实有点刺激人了。
章饶顿了下,狠狠瞪了他两眼,最终又上前近了两步。
公子白拎着个空壶,在指间慢条斯理的晃悠着:“是纪修姜让你来照顾我的?”
章饶愣了下,随后点头。
公子白轻笑:“你对他倒是忠心。”
章饶看着公子白,不说话。
公子白也不气恼,只是将指间的空壶丢回到桌子上,然后起身道:“不想喝水了,去帮我把夜壶拿过来吧。”
章饶:“…………”
公子白脸上的笑意更深:“去呀。”
章饶磨磨蹭蹭地抱了夜壶过来,放下,便要转身。
“站住。”
公子白慢悠悠的止住了他,然后张开了双臂。
这架势,竟是要让他帮自己宽衣。
“你……”章饶的表情一时间妙不可言。
公子白看在眼里,心底暗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不是要照顾我吗?我要方便。”
章饶握紧手心,眼底的怒火已经开始喷涌。
公子白视如无睹道:“看来你们纪公子调教出来的下属,也不怎么样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说什么照顾人。”
章饶额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
黑暗中,两人久久沉默对峙。
公子白感觉,章饶已经要忍到了极限,仿佛随时都会冲过来暴走。
然而,下一刻,腰间带子一松,他的腰带被人粗暴的扯了下来。
公子白收紧瞳孔。
这人,还真忍得住啊。
好像有点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