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没搞明白这个“保温杯”什么意思,飞机在B市落了地,叶秋就暂时将这事放到一边,紧张地带着温鸠到医院做检查去了。
一套程序下来,好消息是除了失忆没别的问题,坏消息是没检查出失忆的具体原因。
给温鸠做检查的医生和叶秋是认识的,把结果告诉他后建议再带小姑娘去心理科看看;后面的发展在那位医生的意料之内,解离性失忆症,最显著的特点是该患者通常会有两个以上的人格。
“……所以她现在就认为自己应该成为一个职业选手?”
“很有可能。”心理科的医生说,他是玩荣耀的,玩的还是牧师:“这种精神层面的疾病,通常都是心理治疗为主,建议你还是别拦着她,堵不如疏。也许她打着打着就想起了之前的事了呢?”
“我也不是非要拦着,这不主要还是因为老头吗?”叶秋郁闷,“算了,我想办法再在老头那儿给她瞒个一两年,你也别告诉他,我怕他身体遭不住。”
医生点点头表示知道,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心理辅导方法,最后在他走之前扭扭捏捏、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自己能不能要一个温小姐的联系方式。
“方便在第一时间得知患者的情况。”
叶秋没多想,不仅给了还说了句谢谢,感叹着朋友推荐的心理医生职业素养还挺高。直到他后来去补荣耀的相关视频时,看到了第七赛季的全明星周末录屏。
看着小游戏里那个很没有节操的、追在妹妹身后表白的牧师,叶总裁在办公室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职业比赛,你准备打多久?”回家的路上,叶秋问,心里颇不是滋味。
以前啾啾没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叶修不是个好哥哥;不料轮到自己做哥哥了,也还是不称职。
“合同签了三年。”温鸠说,车内开了暖气,车窗蒙着层厚厚的白雾,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通过声音判断,他们是要去一个位于市中心的、僻静的地方。
前面的司机貌似还是他们家的,车子的型号她虽然看不出来,却也能感觉到低调的奢侈——原来她家还怪有钱的,那她怎么就混到开局连飞机票都买不起的悲惨境遇了呢?
“一会儿到了家,先和老头问好。”叶秋说,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为这车的驾驶位和后座是分开的,中间隔着厚厚的一道隔音板,所以温鸠才能看出“低调的奢侈”。
“哦。”她乖乖点头。
“他们肯定会问你这半年去干啥了,你就说四处旅游什么的,途中发现W市有几家不错的民爆企业,于是就在那儿停下来暂居。”叶秋觉得他俩就是犯了错在对口供的熊孩子,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他一个奔三十的人了还要搞这些。
“可我们老板没有……”温鸠想替雷霆俱乐部的老板辩解几句,但叶秋马上阻止:“不,你们老板必须有做民爆这一行,否则你就别想当职业选手这回事了。”
“那好吧。”她说完又问,“万一他们到W市……”
“不会。”叶父和叶母很少往外地跑,这点把握叶秋还是有的:“就算老头心血来潮,我也会拼死拦住。”话说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不知道的还以为温鸠是要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车到了地方,叶秋提着行李箱先下去,对着合上的车窗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走吧。”调整好心情,他回头对显得有些踟蹰的妹妹说:“你回来的事还没告诉他们,一会儿直接给他们个惊喜,希望这样能让他们少关注你到底干啥去了。”话是这样说,心里却依旧没什么底:“一定要记得和老头问好啊,他嘴上不说,但其实我们仨里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平时又不爱说话……”
“等等。”温鸠几乎是被他拖着往那栋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房子走,“我们要不过会儿再进去。”
“为什么要过会儿?你是不是反悔不想回家了!”叶秋生气,他觉得自己半年来生的气都没有今天多。为了不让手上的妹妹逃走,他迅速张嘴喊道:“爸、妈,我带啾啾回家过年了!”
门开了,伴随着一阵惊喜的脚步声。
出现在温鸠眼前的是一位眉目和善的中年妇人,看到她就眼睛一亮,马上越过叶秋来拉她的手:“真的是啾啾,过来让我看看你在外面瘦了没有——这半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小孩子就是要摔摔打打才能长大,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坐在客厅的中年男人说,身体虽然没动,眼睛却在往门口看。
慈祥的母亲河严苛的父亲,非常符合大部分人对“父母”的刻板印象。
温鸠乖乖地跟着叶母进来,有点紧张,还有点羞涩,因为她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眼前的这两位。
“是秋秋把你接回来的吧?他也真是,应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今天都没出门买菜。”果然不出叶秋所料,因为温鸠突然回家而又惊又喜的叶母,完全忘记了那几个要命的问题。
不过,她可能会忘,但叶父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