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未来

里德尔抚干了挂在女孩脸上的泪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起伏，闷钝的声响仿佛在叩问他的行为——他已经不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也许他该早些和芮娅坦白，就不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明明早就表示过对后代的排斥，他现在的心情却一言难尽：芮娅还那么年轻......现在，她整个人都看上去蔫蔫的，双唇和皮肤一样苍白，在被子里的手脚仍是冰凉的。

他艰难地启齿，“怎么才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芮娅靠在他的脖颈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等候回答的里德尔更难受了。

“魔药很有用，我只是太难过了...汤姆，它解决不了悲伤的情绪。”

对不起，里德尔默念着，又尽量将声音放柔缓，“你还太小了，芮娅...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芮娅明知故问，她稍稍挪动了一下，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当然，仅仅对她而言。

“宝宝。”里德尔的面庞火-辣辣的，像是被抽了一巴掌。

“唔。”女巫轻哼一声，忽而间转移话题道，“你爱我吗，汤姆？”

看在梅林的份上，里德尔艰难地张嘴，却迎面碰上芮娅的双目：她仰着头，似乎有点期待。

半晌，汤姆·里德尔败下阵来，他吻向对方的额头，以此代替答案。

芮娅·安显然是不够满意的，她在下个瞬间将脑袋埋了下来，遮掩着自己的表情，“我就知道，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里德尔比分裂魂器的时候还要难受些，最起码那个时候他才是被分手的一方，情感中的受害者。

但此刻，他的心情好似刚发酵完成的面团，被这个女巫握在手中，肆意搓圆揉扁。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是一厢情愿。]

他抚摸着她的后背，刚准备倾吐出积压在胸口的心声，却被对方叼住了唇。

“没关系，”芮娅·安的嗓音渐大，仿佛从悲伤中缓和了过来，她含糊道，“不过，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汤姆。”

女巫再次在他怀里调整姿势，里德尔却暗暗唾弃自己不够有定力：身体那么冲动。

“呵。”芮娅却出人意料地轻笑一声，用手指在他脖子上画下一个个圆圈，“现在可不是合适的时候。”

里德尔咬紧牙根，他当然知道！

女孩的动作却和她说的不同，左手那纤细的食指与中指在他身上跳了会儿舞，随后隐入被子。

“你疯了吗？我不需要——”

里德尔义正严词地拒绝对方，却惊觉她在下一刻摸出了魔杖，利落地朝他点了点，好似恶魔般启唇，“力气松懈。”

她将相同的咒语回敬给他。

里德尔根本猜不到芮娅·安接下来会怎么做，这个女孩在梦里一向都对他的魂器十分温柔。

“哼，看来力气松懈管不了你所有的部位，”芮娅勾起唇角，将自己的魔杖放到枕头边，人明显活跃了不少，“现在不行，我痛经第一天。”

“你比我暖和多了，怎么做到的？”她朝里德尔蹭了蹭。

这些单词十分简单，句子也同样如此，但里德尔很难理解它们——或者说，他很难承认自己被骗了。

“你为什么分裂魂器？”

芮娅依旧缩在他怀里，但汤姆·里德尔已经和床垫没什么区别了。

“我只是对你用了力气松懈，不是锁住了你的喉咙，汤姆！”

里德尔说不出话来——他被耍了。

“好吧，既然你的舌头也被叼走了，就让我猜猜看......”

芮娅整理着自己的‘抱枕’，她有些讨厌身上的血腥味，如果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咒语就好了。

“是因为我伤透了你的心？”她顿了顿，“我道歉，因为迷情剂的事冤枉了你。”

“别给自己贴金了。”里德尔终于想出些回怼的句子，“怎么可能是因为你？”

芮娅却好似听不到他的回答一般，“那个汤姆确实很不错，这段时间...我应该真的喜欢上你了。”

里德尔不知道怎么回复她的表白，却因联想到这个女孩和‘魂器’之间的相处，越发生气了，“不知廉耻！”

“哼。”芮娅又笑了，她脸颊微红，就连双唇的气色也稍稍恢复，“那你下次可别偷窥了——同样被叫slut，我更喜欢那个汤姆的语气——他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我！”

“他比你有趣多了，让我情愿不知廉耻。”

里德尔猩红的眼瞳似乎能喷出火来，“闭嘴吧，芮娅·安。”

“你几乎每次都来看，还不准我说吗？变态！”

里德尔这才猛然发现，他早就一步步掉入她挖好的陷阱——梅林的胡子。

“他就是我！”里德尔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