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命贵!
一双大眼睛直直看着他,叫他避无可避
“是是我自己做的”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小声
不过还是给告奴听见了,哎,她们苗疆人就是这么耳聪目明,瞧瞧便是小铃铛说得这样小声她也能听清
“真的,那你可真厉害!手真巧”告奴是真心羡慕,她一点都不擅长这方面
“咳…谢,谢谢”
“可以给我摸摸看吗,是银的吗,定型的时候有加铜吗” 告.从不见好就收.奴试图上手
真被抓了小辫子的宫远徵:!!!
告奴细细看着铃铛上的花纹,越看越觉得十分精美,二人凑得极近,少女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和草药味像是狡猾的毒蛇,无孔不入的刺激着宫远徵的感官
但他却不讨厌,甚至这种奇特又熟悉的草药香让他感到一阵安心,就像他还在自己的居所和医馆一样
女子仔细看着他的铃铛,宫远徵也仔细看着她,很美,也很不一样。其实宫门里美丽的女子不少,近的如宫门旁支的小姐们,远的如他小时候见过的兰夫人、泠夫人,温文尔雅,一颦一笑皆是动人的美丽
像晨间的薄雾,无害温柔,叫人总是害怕碰碎她们,但面前的女子,容色明艳,眉尾微微勾起,像正午的太阳一样,明晃晃的叫人不得不低头承认她的耀眼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宫远徵:“啊我,是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没法看别处才…”
“哦,这样啊,那好吧”告奴一脸玩味的点点头,往前快走几步,突然回头笑道:“那我好看吗”
“好看……不是!”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宫远徵:“.………” 怎么会有这样讨厌的人!
他抿着嘴,不再说话,快步向前走去,但双颊有丝丝可疑的红晕出现,告奴笑容满面的跟上去,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干了奇怪的事
绕过数座相似又略有不同的楼宇,告奴看见了一座占地很大的宫室,还有徵宫的牌匾
“这里就是你家啊,真大,不过你的侍从们呢,偷懒去啦”
“当然没有,是我不喜欢被人看着,等我需要他们的时候再叫就是了” 眼见这人一来就挑剔他们徵宫,宫远徵跳起来就叭叭开始解释
“哦”告奴点点头,溜达着就准备进去,快要进门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还是该主人家先进的吧
回头一看,徵宫主人双手环抱,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
“诶哈哈,你……你可真像河豚呐,我坐船看到的那种”
宫远徵:“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知礼!”
“诶~” 说到这里告奴倒是认同的点点头“这倒是”
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中原人的礼仪
对方坦坦荡荡且一脸无辜的样子反倒将宫远徵噎住了,之前他这般语气说话,那些人不是羞恼就是害怕,怎么……嗐!
心中念着她是傻子别和她计较,推门带人走了进去
告奴对他的心绪如何起伏浑然不觉,只顾四处打量着屋中陈设,待看到长桌上的各式药草和门廊后露出点点边角的花房时,眼睛睁得滚圆,像是看见猎物的猫咪,甩着尾巴就打算扑上去
宫远徵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副‘猫化’模样,他正想问问是不是不习惯哪种草药的味道,人就被挤开了
???
“钩吻、杜若、朝颜、月见、菘蓝、菖蒲、木槿,还有川断,你想配什么,千日醉兰?还是归心散”
宫远徵:“你竟还知道这些?!”
“当然了,我知道的可多着呢”告奴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又继续看剩下的草药去了
倒留下宫远徵呆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惊喜交织
“等等,我还没问,你是哪家的姑娘”等缓过劲儿来,宫远徵有些狐疑,这女子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家学渊源还是……想到后一种可能他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我是兰陵曲家的人,曲筱筱”
“曲筱筱,嘶,你母亲是西域的人?”
告奴:“诶,这你也知道”
“当然了,我哥之前同我提过”听到这个回答,宫远徵神色稍霁,他哥之前他说过一些新娘的家世,因着她的西域母亲他对这位曲姑娘还有几分好奇,毕竟西域离这里很远,和那边打过交道的人都说那里同中原很不一样,不论是人的长相还是习惯,她母亲若是西域来的,想来行事跳脱古怪便可以理解了
不过……
“你爱侍弄这些,你家里人都答应吗”
“他们,他们哪管得着”告奴心不在焉
宫远徵:“那看来你家人都对你挺不错的”
“嗯?”告奴转过脸来,觉得他会错意了,赶紧解释,他可不想给那位曲老爷脸上贴金
“他们管不着可不是允许的意思,不过是懒得看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