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杀只鸡看看
拿出来啊,敢骗你大爷,不想要命了是吧。”
那人痛得嚎叫起来,并不敢把手抽回,只抱着管事大腿,痛的抽抽,有气无力哀求道,“郝老大,我没没骗你,我妻女,哦,对对,我妻的兄长是文安县的捕头,他有钱,只要和他说我妻女都卖了,他定会送钱来的。”
捕头?管事的暗骂一句,边上跟着的师爷样人物走上前低声问道,“老大,保险起见,要不要把叫去抓他妻女的人叫回来?”
都中下辖二十二个县,七个由顺天府直管,剩十五个由五府管着,文安县就是其中之一。
管事看向门口站着的来旺,摇摇头,向着那边微挑下巴道,“区区一个文安县捕头,量他也反不了天,到时转手一卖谁知道,真有问题这不还有人顶着吗?我们可是给他们赚钱的,没的风险全担吧,只这人不能留了,还有这事谁负责的,怎么出这种纰漏?”
来旺站得远没听着那边说话,他也不敢听不敢看,只把偏开头看向其他地方。这一看,不要紧,仿佛见着个熟人,只是按理不该在这啊,他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再没错的,确是那个。
赖家那宝贝孙子,赖尚荣。
说起赖家,来旺夫妻眼红得紧,他为什么干这种事?为什么要紧紧抱住琏二奶奶那母夜叉大腿?不就是想着哪天琏二奶奶当家作主了,他们家就是另一外一个赖家吗?
他怎么在这,来旺暗自嘀咕。虽然赖家低调不说,但府里管事谁不知道,赖嬷嬷早早求老太太给这个宝贝孙子放了奴籍,从小就当少爷养着,又花大钱送去学堂,就是想着以后走荣国府路子捐个官,那就真是翻身做主人了。
哪个奴才不想这样?那是真真的改换门庭啊!
赖大知道他家宝贝在这里吗?
来旺看着身着学子青衣的赖尚荣,坐在各色人群中,面红耳赤的喊着开开开,莫名有种诡异的满足感。暗暗决定,这事他谁也不说,连自家婆娘也不告诉,就静静的瞧着,等哪天被捅出来。
“来旺兄!”管事擦了擦手,走上前来笑呵呵招呼道。
院子里已经清理干净,有小厮正提了水冲刷地面。
来旺侧身背对里面,看向管事,两只手谦恭的垂着,弯着腰面露难色道,“郝老大,这不我又被府里太太催着来了。”
“你们府里大户人家,哪里差这点,”郝老大笑道,态度温和,过了会又道,“不过应该的,借了钱当然担心银子,我们也是一样,只是你刚瞧见了,我们好心把钱借给人,哪知人唬我们呢,只把他妻女抵了来,我们要人有什么用,又不是人贩子那等,要不你看看府上家大业大,收了去,也是一桩善事。”
来旺哪敢收,府里都是熟悉的牙子进人,这赌坊里出来的牵扯太大,便陪笑道,“郝老大拿我寻开心呢,我是哪根葱,哪能做府里老爷太太的主,说进人就进人的。”
郝老大拍拍他的肩,“来旺兄这般得意人,那不就是三两句话的事。”郝老大也没真想着把人给他,卖窑子里不比这多钱,只是试探下罢了,因道,“不过这人家里穷,小家子气的估计也够不上贵府门槛。即如此,且稍待下,待我的人把他妻女带回来,让牙子看了,卖给哪家慈善人家当个仆役,收了钱再给你,你别看我们这里热闹,其实也就是面上光而已,我养着这多人,天天都愁啊,帐上能动的钱是紧巴巴的。”
话说到这,来旺再急也只好等着。
赌坊的人早就摸清那人住处,这次去抓人的,出了赌坊直奔他家而去。
那是城西边缘的一小民宅,三间房不算什么,要紧的有个小院子,院子里还砌了小半间用作厨房,在都中算是很过得去了,不然当初也不能娶了小吏的妹妹。现在那屋里空空荡荡的,连个值钱的玩意都没有,里头房门都给卸了,只用草编挡一下,过不几日,一家人更是要搬出去了,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此时院子里一荆钗布裙难掩秀色的妇人,正坐在台阶上埋头绣着荷包,一侧的篮里还放着几块碎布。旁边三四岁绑着小辫子的女孩正咬着牙,小手慢慢打着络子,她人小力气也小,憋得脸通红才勉强拉紧一些,放在一边,那里已经有五六个络子垒在一起,待会等妇人再加工一下,就可以卖给布店了,十个能挣一文呢。
妇人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女儿,见她手磨得通红,心里有些酸涩,“妞妞,别打了,去门口玩吧。”
“妞妞不去,妞妞给姆妈帮忙。”小女孩摇摇头,撅着嘴和手上的绳子较劲,就是这绳子太不听话了,总爱乱跑,她的手捏也捏不住,一会就不是这跑出来,就是那跑出来,她也不气,慢慢抓回来再来过。
这时候城西广宁门,几个拿着扁担、穿着短打皮肤黝黑的汉子刚进了城,领头的是一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行人行色匆匆,面有怒容,直奔目的地而去。
赌坊的打手很快到了小院,一人上去敲门。
听到敲门声,做活的母女俩都抬起头,小女孩正要起身跑过去,妇人紧紧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