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

司空长风带千落先走一步，风夕看着萧瑟笑着说：“好啦，人家都给你梯子了，还不快走？”

风夕拉着萧瑟过去的时候，棋盘已经摆好，风夕则倚在萧瑟后面的栏杆上看着他下棋。

“你当年就是这样骗落霞仙子留下来的？”萧瑟冷笑道。

“请吧。”司空长风握起一枚黑子，示意萧瑟执白先行。

萧瑟也不推辞，拿起一枚白子便胡乱地丢到了桌上。

司空长风微微一思量，便也落下一子。

萧瑟依然是胡乱一丢。

风夕不爱棋，但是从小陪着青王下，棋艺也是很好的，自然能看出棋局的精妙。

她未必能赢司空长风，但对上萧瑟绝对不会输，因为自信对他足够了解。

这二人的下法截然不同，司空长风大气沉稳，每下一步都会几番思索。而萧瑟却似乎完全是个门外汉，每一手都似乎是随意丢上去的。

可虽然这棋下得像是横生乱拳，看似杂乱无章，偏偏又能死地回生。

一局棋下完大半个时辰后，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沉吟片刻后各自拿回了手中的棋子，重新再开了一局。如此反复了三次。

三局皆平，不分胜负。

司空长风笑道：“棋逢对手？”

萧瑟冷笑：“围棋是诡道，并非大道。堂堂雪月城三城主竟如此沉浸诡道？”

“若以四城为棋子，天下做棋盘。能算得上大道吗？”司空长风收起了棋盘。

“三城主好大的谋算，不过萧某志不在此，在萧某看来，任何谋算都大不过银子。”萧瑟随意将白子一丢。

“志不在此，还要银子，我就不明白了。”司空长风有些困惑，他来雪月城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

“自然有别的用途，若不想给，那就算了！”萧瑟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司空长风想了想，说：“这样吧，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便让你负责统管雪月城财务如何？”

萧瑟背对着司空长风，看向远方，“三城主好魄力，值得吗？”

“这是雪月城的选择。”司空长风微微一笑。

萧瑟倒并不为所动，平淡的问道，“月俸？”

“月俸一千两！”司空长风难得的豪气了一声。

萧瑟双手搂在袖中，抬头望了望天，想了许久后说道：“不够。”

司空长风也不怒，问道：“那你觉得多少？”

萧瑟慢悠悠地往城内的方向走去：“一千万两吧。等我出城那一日，一并付给我。”

“一千万两？”司空千落怒道，“你不如说你直接当城主好了！”

可司空长风却豪气地喊了一声：“好！成交！”

“既然你心不在此，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的棋局已经摆好了，我们所有人都是棋子，你我也不例外。”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雪月城也表明了自己的选择。目的达到，萧瑟和风夕向外走去，没有回头。

走出司空长风的院子，萧瑟轻轻地叹了口气，“是的，没有例外，所以只能努力去赢了。”

许是知道三城主要收萧瑟为徒，也许是唐莲的安排，雪月城的人单独给萧瑟分了一个雅致的小院。

“你真要拜司空长风为师？”风夕看着萧瑟做了司空长风的徒弟，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她知道萧瑟对司空长风还是有些心结的。

“我可没有答应。”萧瑟回答，脸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风夕看着厚脸皮的某人，无奈道：“你还说雷无桀空手套白狼，我看雷无桀就是和你学的。”

“现在有什么打算？”风夕问萧瑟，他这个走一步算三步的性子她可不想猜。

“领你出去逛逛。”萧瑟深了个懒腰，慵懒的起身，“我现在可是统管雪月城的财务，目前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给你添置点东西。”

风夕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虽然她能猜到他的心思，但是猜来猜去也是很累的好吗？

萧瑟抓着她出门，去成衣铺里挑了好多衣服首饰，萧瑟的品味很好，挑的东西都是简洁素雅又不失质感的。

只是风夕看着那些带各色颜色的衣服，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萧瑟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容她拒绝。

晚上，两人回到萧瑟的小院，萧瑟打量着风夕这一身朴素的打扮，“说来，你这着衣的偏好，倒与令祖相似。”

“史书记载，令祖上战场着银色铠甲，下战场着白色长袍，显然十分偏爱白色，她受封青州后，青州百姓因爱戴她而尊崇白色，民间之人除重大节庆日外，轻易不着白衣。”

风夕闻言却是笑着摇头，道：“我倒算不得偏好，你也说了，青州以白色为尊，王室之人的衣物更是以白色为主，我穿白衣是因为穿习惯了。”

萧瑟淡淡地笑着，垂首看着近在咫尺间的清丽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