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
着鼻子,一手用力扇风,无语道:“师父你这次有多久没换衣服了?呕——”
秦恨生扶着树干狂呕不止,逍遥牧慢吞吞从议事堂里走了出来。
他顶着一只鸡窝头,头发只用一根枯树枝潦草地盘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阵阵难言的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花间翩飞的蝴蝶当场被熏得掉在花瓣上。
逍遥牧举起袖子嗅了嗅,纳闷道:“很臭吗?为师怎么一点也没闻到?”
秦恨生抬起一只手:“别过来!你已经和你衣服上的臭味融为了一体,怎么可能闻得出来!呕——”
她呕了大半天,逍遥牧也站在原地等了大半天,等得无聊,娴熟地从黑得发亮的布包里拿出一个油纸,打开包装,抓起里面的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见秦恨生终于摇摇晃晃直起身,逍遥牧手探入纸包,拿出一块新的糕点抛给她:“为师特地从皇宫里带来的,尝尝,特别甜!”
转过身来,秦恨生的口鼻已经重新用布料捂住,她怒道:“师父你又吃甜的?!大夫说了你不能再吃甜食,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她将逍遥牧用来装零食的布包抢了过去,手指碰到布包表面,油腻腻的。
她强忍着将手里的包扔出去的冲动,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果不其然,甜糕,蜜饯,麻薯,糖葫芦……全是甜的!
逍遥牧搓着手:“这个……为师可以解释。”
秦恨生徒手捏碎一块块甜糕,头也不抬:“您说,我听着。”
眼看着入口即化的美味糕点变成一堆堆粉末,逍遥牧心痛难当,不忍再看,别过头,支支吾吾道:“那只糖葫芦,是为师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姑娘,人家娘亲感谢我的。”
秦恨生道:“帮助别人不图回报,这是你教我们的。”
将那根已经发硬的、从头到脚变成黑色的糖葫芦一石头拍碎了。
那一拍仿佛拍在自己的心窝上,逍遥牧身体一震,咽咽口水,继续道:“那些蜜饯,是有个小贩经过时,掉在地上的。不捡起来,很浪费的……”
秦恨生道:“病从口入,地上的东西不要随便捡!”
又是一石头拍下去。
逍遥牧痛苦地闭上眼睛。
等他将那些甜食的来历都一一说出来,那些甜食同时也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秦恨生拍拍手,抬起头,平心静气地问道:“师父,你对我处理这些东西的方式有没有什么意见?”
逍遥牧狂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只不过……”
秦恨生:“嗯?”
逍遥牧道:“……是不是有些粗暴了?”
秦恨生凉凉道:“师父,您要知道,如果您听大夫的话,它们的下场原本不是这样凄惨的。下次别这样了。”
说着,她一个探云手,直接将逍遥牧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果不其然,又是一块蜜饯,握在掌心。
逍遥牧惊呼:“恨生徒儿别——”
秦恨生松开五指,落下一堆齑粉。
逍遥牧跪在地上,心痛地看着地上的粉末渣滓,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秦恨生拎起他走进议事堂,将他稳稳放在上座上,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徒儿知错。”
逍遥牧仍是不能对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甜食释怀,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你错在哪里啊?”
秦恨生叹了口气:“徒儿不该过分沉溺于儿女私情,耽误练功,这是其一。更不该恃强凌弱,欺负手无寸铁的无辜女子,这是其二。”
逍遥牧道:“你既然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就说明你并不是不明事理啊,怎么能犯下这等糊涂事呢?”
秦恨生垂头丧气:“这个问题,徒儿比您更摸不着头脑。”
她将不能控制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逍遥牧,事无巨细,言无不尽。
逍遥牧擦着眼泪听完,问道:“徒儿啊,为师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秦恨生以为逍遥牧会有办法,双眼一亮:“师父请问。”
逍遥牧道:“在破天徒弟之前,你可有心悦之人?”
秦恨生道:“没。”
逍遥侯道:“除了破天徒弟,可还有男子与你经常在一处?”
他口中的男子,自然是和秦恨生年纪相仿的同批弟子。
秦恨生年纪尚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扔到这纵云派里。
刚入门的时候,还被师兄们嘲笑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就应该窝在家里绣花弹琴才是,学什么武功啊,女人又出不了头。
没过几年,这些话就被他们吃到了肚子里,再也不敢吐出来。
秦恨生平静道:“那些看不起女人的脓包废物,被我揍得绕道走。敢来找我?揍得连他爹都不认识。”
逍遥牧道:“也就是说,只有破天徒儿没有被你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