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希望大增
曹叡低头瞅着绳子说:“你那是个什么动作?我要不告诉你的话,是不是下鞭子就该抽我身上了?”
初见月怂怂的,一秒王一博附体,“我哪敢打你呀哥哥?”
曹叡身子麻了半边——她叫我哥哥欸!
“到底啥事啊大佬?”
初见月满脸堆笑地讨好说:“现在告诉我呗?否则我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就是,”
曹叡的结巴病又犯了:“你不是想学石鼓文来着?
当朝的大祭酒许敏,是前朝大儒许叔重的六世孙,也是当今的金石大家。
昨日我派人送去书信和束脩,已蒙许祭酒允准,后日辰正登门行礼拜师,跟他学习金石铭文。”
“哇?”
初见月张大嘴巴惊叹道:“哪个许叔重?编《说文解字》的那个许慎?”
曹叡忍笑一点头。
“厉害!”
初见月冲他比个大拇指,“你是我见过的,把阶级特权应用在最正经地方上的人。”
曹叡问:“到时候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那还用问?想是肯定想。但王后把我分派去伺候八斗君,我得先征求八斗君同意才行。”
初见月仔细想想,自己又摇了摇头,“我觉得八斗君够呛能同意。我要是天天上学去了,那不和辞职罢工一个样?
你别管我这头了,你先去跟许先生好好学,学会了回来抽空教我几个,我驴皮煮胶下慢功夫,学会几个算几个行了。”
曹叡正色说道:“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就行。
三王叔和王祖母那头,同意最好,不同意我就另想办法,总之由不得他们搓圆捏扁。”
“那行!”
初见月高高兴兴地说:“那就有劳王长孙费心了。只是有一样,想办法是动脑子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靠耍横闹事。
要是因为我这点小事,得你们祖叔孙三代伤了和气,那我罪过可大了,那这个学我宁可不上。
再说学那些老字祖宗,还不知有没有机会用得上呢道。”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承露殿,进门就看见曹宇遭了鸡瘟一样趴在桌子上。
“中二君?”
初见月走过去拍拍他:“你几个月没浇水了,怎么蔫巴成这样了?”
曹宇坐起身说:“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桥大行要留你们,在他家吃饭过夜呢。”
曹叡坐下来,忧心忡忡看他一眼说:“王祖母逼你见官媒了?”
“不见怎么办?”
曹宇白他一眼说:“我敢学你‘一条光棍难拿’?你有父王这条粗腿可抱,我有生娘这条后腿要拖。
你倒是甩甩袖子就走人了,我反过头来还得替你受气挨收拾。”
初见月很八卦地凑过来问:“王后给你包办婚姻了?”
曹宇蓦地来了英雄气,挺直了腰板说:“逼我见官媒,我不得不见;但看中看不中,我得自己说了算!它王后怎么了?她王后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初见月笑着说:“那就是没有看中的呗?”
曹宇看她一眼,好一会儿才小声嘟囔说:“拿着些呆木头画像来糊弄人。给的看不中,看中的又不给。”
曹叡说:“有了头遭就有二遭,这次你推搪过去了,那下次呢?她再逼你相看怎么办?”
“那就看呗。”
曹宇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消沉样儿说:“反正我是看不中。她不嫌累得慌,就使劲往家召媒婆。”
婢女送上茶来,曹宇喝了一口,说:“毛初见月,你还别说,你穿男人衣服还挺精神的。”
初见月弯腰抻抻裤腿说:“是吧?我也觉得穿上这身舒服。思傲君,这身衣服我就不还了,你白送给我算了。”
没等曹叡开口,曹宇抢先说道:“一身下人衣裳,值当什么的?愿意穿,回头我送十身给你。”
曹叡慢吞吞说:“不是舍不得一身衣裳。我是觉得,你在这宫里没机会穿这个,回头白白惹王祖母说你一顿。
进去把衣服先换了吧,以后出门用得到,再过来现换就是。”
初见月笑着说:“说的也对。我头发盘不好还天天挨训呢。她要看见我穿这身,不骂我不男不女才怪。”
刘放跑进来禀报说:“启禀王长孙,跟在侯爷身边的那个攀儿,说侯爷有事,急召毛初见月回去,现今就在外面等着呢。”
曹叡不紧不慢喝了口茶,说:“让他先等着吧,等毛初见月把衣服换好。”
初见月赶忙说:“先别换了,又脱又穿不够麻烦的,还得额外梳头,索性就这样吧。我得赶紧走了,两位少爷再见。”
说完不等曹叡发话,摆摆手扭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