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达达利亚！”

随着达达利亚的坠落，巨鲸也仿佛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它用力地振了一下脊背，把田笙鸥弹飞到裂缝周围，待田笙鸥扒住裂缝边缘之后，立刻调转方向去救跌落的达达利亚。

田笙鸥虚虚地扒裂缝边界想奋力攀爬上去，突然感觉到裂缝边缘好像盘踞着看不见的虫群，虫群疯狂蚕食缝隙的边缘，而被蚕食的部分迅速被整合进黑暗的虚空之中，重新变成中介地带的一部分。

眼看裂缝越来越小，引体向上从来没及过格的田笙鸥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条腿跨上裂缝边缘，借腿的力量翻了上去，结果一脚就踢到系统留下的数据靶。

“这是……”凭借和系统长时间的链接，田笙鸥几乎一瞬间就感知到那几颗蓝色钉子上系统的气息。

淡蓝色的圆锥体此时极力抵抗裂缝的收缩，边缘的棱角已被失控紊乱的数据流冲击得只剩下可怜的一小节，但就是这一小节就足为田笙鸥撑开不到一人的空间穿过裂隙。

等田笙鸥顺利穿过裂缝，自拟空间的信息流突然强烈地波动起来，钉子也开始疯狂的晃动起来。

田笙鸥趴在地上，下半身留在自拟空间，上半身则向虚空探去，发现黑暗中有一条蓝色的光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她靠近，田笙鸥朝那越来越近的光点伸出一只手。

蓝光“噗”得一下跃出深渊，巨鲸口中衔着达达利亚朝裂缝游来，但还没等达达利亚被送出裂缝巨鲸借逐渐分解成无数断片，之后像断线的风筝直直地坠落。

“达达利亚！”田笙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达达利亚的手臂，巨大的冲击力扯拽着田笙鸥再次被拉进虚无一侧！

田笙鸥一手扒着钉子，朝着达达利亚大喊：“达达利亚，你给我醒醒，装什么死呢！”

田笙鸥一声声的叫喊如山中磬音渗透进磐石之中，扯断了折磨心智的迷雾。达达利亚微微睁开双眼，水蓝色的眼眸此时仍带着一丝迷茫，他抬头向上看去，看到一只纤细的手臂，仿佛风一吹就能折断，但就是这节手臂此时却紧紧攥住他虚脱无力的手。

达达利亚轻启双唇，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我不是都把你送出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说我怎么在这！我要是不在你就掉下去了！”

虚空世界吞噬着时间、空间的范畴，重力的影响虽然不如现实世界一样巨大，但仍然存在。

酸胀感从手腕的地方直直穿上肩膀和脖颈，田笙鸥现在有点后悔达达利亚恢复她的感官了，否则她现在根本不会感到疲惫。

“你不是武艺高强吗，还愣这干什么，动啊！”田笙鸥费力地紧了紧手，“我就快抓不住你了！”

田笙鸥示意达达利亚借力跃过裂缝，顺便拉她一把，但达达利亚迟迟没有动。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达达利亚喃喃道。

“你说什么？”

达达利亚眼底仿佛荡漾着一波水色，他直勾勾地凝视着田笙鸥的纤瘦的小身板，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松手吧，我没有力气了。”

田笙鸥听见达达利亚故作轻松的声音，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柔柔地冲她笑了一下，眼里除了坦诚还有一抹难以遏制的……快乐？

“所以你是为了救我猜耗光了力量……”田笙鸥沉吟片刻，低声道：“为什么？明明你自己就能出去。”

“不。”达达利亚默默注视着田笙鸥，一双明亮的眼睛如星光般璀璨，“没有你，我根本无法苏醒，更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

田笙鸥说道：“现在的你倒想是个真人了。”

仿佛拨开云雾一般，达达利亚眼眸中流露出随性的本色，“等你出去之后，会有人来接你，我在你身上种下了窟红的种子，就算不和系统合作你也可以在自拟空间随意行走。”

“相信我，只要你遵循女皇的指示，终有一天你会回到真实世界的。”

田笙鸥看达达利亚像交代遗言一样，心里的不甘再次燃烧了起来，“够了，要走就一起走，留下你一个人算怎么回事！”

“在我田笙鸥的字典里，还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田笙鸥抬头观察了一下裂缝的弥合情况，发现速度有加快了。于是她对达达利亚道：“达达利亚，你是一点劲都没有是吗？”

“至少不可能从这里跳上去。”

“你手还能动吗？”

达达利亚尝试抬了抬另一手，“能动。”

田笙鸥点了点头，道：“够了。”

田笙鸥示意达达利亚抽出她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刺我。”

“什么？”

“我说用刀刺我。”田笙鸥笃定道。

田笙鸥深吸两口气，说道：“但愿希望系统能感应到高维生命的信息。”

“你没必要这样，失血过多你会死的。”达达利亚没有动作，他沉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