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

这个晚上平淡的过去了，房间里的台灯亮到了深夜。

晨间有人敲我的窗户，我从浅眠中醒来，打开窗，竟然是潮生。

他拿着喷壶，露出了好看的眉眼。

大抵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刘海很薄。

薄薄的一层，以至于我隐约看到一条疤痕曲折盘桓在眉上。

我禁不住上手，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专注地给花浇水。

“抱歉，我只是好奇。”我这么对他说。

“摔的而已，过去很久了。”

过去很久了，对我和潮生来说，有些事都过去很久了。

但是他额头上的疤痕还留着，我心上的疤痕也消不了。

“你起得很早。”我没再追问疤痕的事。

“嗯，今天要陪客人去爬山。”

爬山，我只爬过一次山，毕生难忘的一次。

“我可以一起去吗？”

喷嘴停止了工作，他抬头望向我，继而点头。

我回以笑容，希望这会是一次新的很好的体验。

若涵领头，潮生殿后，我走得很慢，越落越后，潮生始终和我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就这样，大部队很快将我和潮生甩在了后头。

我非体力不支，潮生的用意我却看不明白。

我故意停下，潮生也随之止住了步伐。

“再这样下去，你会赶不上日出的。”

“那你呢，很多游客来上野都是为了一睹苍雁山的日出。”

很多游客但不包括我，我不是来这里游玩的。

日出对我的吸引力不大，比起日出，我更好奇潮生。

“不是为了日出，只是很久没有体验爬山了而已。”

甚至于，如果不是潮生在我身后，我大概已经原路返回了。

爬山这项活动确实不适合我，当初我爬到最高处也是尤为可笑。

潮生默了一瞬，突然说：“跟我来。”

拨开路边的灌木，我跟着潮生穿过树林。

晨间雾气未褪，林间一片茫茫，沾湿了我们的发梢。

几经曲折，他带我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藏在密林后的一小块空地，后方堆积了一些飞来石，阻挡了来客。

这些石头中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刚刚好够一个成年人侧身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