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咒
,忙喝道:“你们怎么在这儿?还不参见神使大人?”
少年们这才忙作揖拜礼,“见过神使大人!”
南宫曙笑着解释,“这几位都是我族中小辈,在山野中顽皮惯了,不知礼数,可有打扰大人?”
为首的少女抬起头噘着嘴告状,“二叔!我们没打扰大人,是稚娘跑过来我们才追过来的。”
她抬起右手,露出手背一排渗血牙印,委屈道:“她还咬我!”
南宫曙这才看见缩在亭柱旁边的小兽,干瘦长脸一沉,“你们又惹她?”
“她先拿骨头绊我的!”一个少年告状。
“六哥哥,我看见是你先踢她。”一个才八九岁的童子道。
“你不也揪她耳朵吗?”
“可我没烧她尾巴呀?”
“老这么咬人,把她牙拔了不就好了。”
“或者关到兽牢去。”
“是啊,都变成兽了,干嘛还跟我们呆一起?”
少年们自说自话吵吵开去。
南宫曙一挥袖道:“先退下去,当着神使大人的面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说完朝仄影尴尬笑笑,“我南宫家事,让大人见笑了。”
仄影轻轻放下那肉骨头,捻着捏骨头的三根修长手指搓了搓,真气将沾皮肤的灰抖落。
他扫一眼那仍是炸毛状态的小兽,问道:“这也是南宫家的后辈?”
南宫曙见他询问,叹口气解释道:“说来话长,这是我大哥丢失多年的女儿,三年前从山林中寻了回来,可她长于兽群,不通人言不懂礼数,犯了错……”
为首的少女忍不住插嘴道:“二叔为何偏袒她?杀父弑兄是犯错两个字就能通融过去的吗?三哥就白死了吗?爹也重伤闭关两年了,她却毫发无损整日里惹得山庄鸡飞狗跳,还咬我!”
她又抬起手,忿忿难平,“凭什么?就因为她变成妖物,我们就得让着她?”
仄影的眉脚微不可查地跳动一下。
杀-父,么?
就在同时,那兽女眸光动了动,扫向他,似捕捉到他情绪中细微的波澜。
好强的神觉!
在场众人包括纪容都未有反应,这小小兽女是他意识中唯一对他的心绪起察觉的。
仄影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纪容好奇问道:“既然是人,为何会变成妖物?”
“当然是天谴!”那少女抢答道:“杀父弑兄,禽兽不如,自有天罚!”
“阿锦!”南宫曙呵斥示意她闭嘴,再对仄影苦笑着道:“大哥说这孩子中了一种上古禁咒,那日误伤他之后,不知为何触发了这禁术,她便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忽然想到,神使大人见多识广,何不正好问问呢?
遂眼含期翼抱拳道:“不知大人能不能解这孩子的禁咒?她还未出生就丢失,长于兽群之中,很是吃了些苦,大哥心疼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她解咒,这两年我们满天下打听,都未曾听说过这种禁锢之咒。”
仄影淡淡道:“未曾见过。”
像是对他南宫家事毫不感兴趣。
南宫曙难掩失望之意,叹口气,“大概是这孩子命中劫难。”
许是见他言语间对这兽女颇多维护,那阿锦又气不过道:“爹就是偏疼她!误伤会那么准一刀刺在咽喉上?三哥的死又怎么说?谁会误伤人后还把尸体吊在门口?她分明就是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妖孽!你们就是包庇她,该让神使大人将她带回沼狱□□!大人,杀父弑兄,论律该当什么罪?”
仄影负在身后的手指不耐烦地抡转一圈,垂下长睫,看不出神思。
“阿锦!”
南宫曙瞪她,紫阙神宫是什么地方?
只管三界最凶险的妖邪异怪,寻常妖鬼都由神宫下置在朝廷的天听司处理,哪有心思来管他南宫氏族中一个小小兽女!
何况沼狱中的刑罚,是这世上妖鬼魔物最怕的东西,不管多嚣张的鬼怪到了那儿都得乖乖听话。
稚娘去了,只怕这辈子再见不到天日。
他对仄影赔笑道:“小儿戏言,大人莫要当真!稚娘本性不坏,这其中另有隐情,我们……”
却见仄影抬起眸打断他道:“理应如此。”
南宫曙:?
不是,真管?
纪容:?
大人何时管起这等小事来了?
仄影看着那兽女,再重复一遍,“异族中杀伤案,理应由紫阙宫裁夺。”